红色的血液染红了平日极有灵气的淡蓝色双眸,血腥的生锈气味争先恐后地钻入鼻腔,入眸的景象一阵一阵地刺痛着他的眼睛,传入大脑的无一不是痛苦,甚至让他浑身不住地颤抖。
他的父母,被高大而又披着斗篷看不清脸的洛克掐住脖颈,刀尖闪着锋利的寒光,慢慢地捅入心脏处,再残忍地搅动着刀柄,血液止不住地泼洒,父母咬牙切齿瞪住黑衣洛克,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的父亲,存活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秒,猛然朝着趴在窗口不住颤抖的他瞥过来,那眼神,充满了深切的爱意和寄托,随即便死不瞑目地停止了呼吸。
他瞳孔猛地缩小,心里越发的恐惧,发觉自己已经不能留在这,迅速掉头往平日玩耍的森林里跑,却无意踩到了树枝。
轻微而又刺耳的声音惊动了屋里的黑衣洛克,后者踩着窗框出了屋,落地时早已看不见人影,狭长的眼眸却危险地眯了起来,毫不犹豫地朝着屋子扔了把火,把所有痕迹烧得一干二净,闪身往深林里去了。
翁白跌跌撞撞地一路向前跑着,脑袋里空白一片,什么也来不及思考,只知道往前跑,只知道要远离身后的危险。
这种无神的态度自然是很容易让他跌倒在地,事实上他也这样了,膝盖处传起火辣辣的痛感,翁白低眸瞥了眼,入眼的是一片破皮的红。
翁白没力气再跑,靠着树低低地喘着气,坐下来,环抱住曲起的双腿,努力想平息心中的情绪,想起刚刚那不停刺激着他大脑的一幕,太阳穴便突突地跳。
他把头埋入膝盖,细细回忆着。
黄昏时分,他依旧没有抬头,仿佛睡着一般,身体平稳地起伏着。
直至自己身边传出一声细微的声音,他才稍稍抬了脸。
自己旁边坐着一只蓝色的幼狮,头上的一个黄色的闪电符号,幼狮静静地用一双大眼睛盯着他,盯得他浑身不自在。
望着翁白诧异的眼神,幼狮又轻轻地叫了声,声音软软的,十分可爱。
翁白抬手,犹豫而又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幼狮,后者没有像他意料里的警惕地跳起来转身逃跑,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他有些好笑,眸底露出了自己也没察觉的宠溺,胆子稍稍大了些,揉了揉幼狮身上的毛发,指尖传来软软的触感让他心中有些讶异。
幼狮开始寸步不离地跟紧着他,他也不介意幼狮的存在,父母的突然离去让他猝不及防,这只幼狮也能给他增添些许生活的向往。
幼狮什么都不会,不会捕食,不会躲避天敌,但胆子出奇的大,一次翁白没留意幼狮的行踪,幼狮便和森林中的野生双子响尾蛇打斗了起来,年纪尚小却毫不畏惧,用尖利的爪子和满嘴的幼齿居然和双子响尾蛇打了个平手,虽满身伤痕,但双子响尾蛇的状态也并不怎么样,幼狮竟依旧不畏,锐利的眼神跃跃欲试,似是还要进行下一次进攻,双子响尾蛇有些惶恐地退缩着,直至消失在地上的洞口。
给幼狮包扎的时候,幼狮很安分,没有乱动弹,但眸里的战意仍无法褪去,显得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翁白燃起了收养幼狮的心,幼狮好战的姿态让他有了些许的兴趣,何况养下幼狮后他就有了理由活下去。
他不想死,他不想在九泉下迷茫得连杀死父母的仇人都不知道是谁。
幼狮很顺从他,他对幼狮的命令,幼狮从不抗拒,达到了他要求的事情后,幼狮还会蹭着他的手掌企图得到一些悦耳的夸赞。
在翁白的记忆里,幼狮很喜欢他的味道,常常像只猫一样蹲在他怀中,把头埋入他的胸膛,深深地感受着他身上的气味。
其实翁白自己有试图去闻自己的味道是什么样的,但在他看来,不过是无味,他并不知道幼狮究竟喜欢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