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曲径通幽。
范之淹一个激灵,举头一看,见一身披锦袍毓秀,面善慈祥的女神坐在七彩云头上悠然唱歌。彩云缓慢飘行,四平八稳。范之淹大惊,倒地惊呼:“这不是骊山老母女娲娘娘吗?”
范之淹慌忙上前跪拜,一起身却未见任何仙影,彩云急速回落至老母殿方向。范之淹四处张望,只见大松树树干上爬满了金色的知了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范之淹看得呆了,耳闻蝉声高鸣,风送琴声,弦音遥遥:“蝉在土里数年,努力爬出只为一飞一鸣!虽然历尽艰辛却得到高歌享受光明时刻,亦是开心一生。虫物尚若这样,人生更当如此!不隐忍内敛,何以一鸣惊人?尔竟然无为轻生,不惜父母亲朋,愚钝之至也!”
范之淹赶快把铅笔装入书包收好说道:“神笔神笔,对不起!”急忙抄近道去了老母殿对着神像默默念道:“多谢前辈指点!”说了三遍背着书包就起身下山了。
范之淹回到单身宿舍已近下班,他立刻收拾自己的铺盖,各种书籍衣服等东西。胡清回来一看难过的说:“唉,你真的要走?”
范之淹冷冷答道:“木已成舟,我总不能还赖在这里吧?就此别过,你可以和曼丽安心过二人世界了。”
胡清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好意思的说:“老范啊,不瞒你说,我也对厂里这个处理决定不满!但是现在这乱糟糟的情况,也没人敢替你说情,连冯总,王主任也没办法啊!”
范之淹笑道:“你有这个心我就很高兴了!至于这个除名处理,不劳你的大驾操心。”
胡清急了,生气的说:“我以前说过的,首先我从来不用我爸的权力,第二我爸也管不上咱厂。”
范之淹舒缓了一下温声说道:“你急啥?我啥都没说你自己胡乱联系啥哩!”然后站起来说道:“我去和大家告别一下,然后就搬东西走人。”
范之淹出去跟单身宿舍的同事们一一道别。又去女生宿舍道别,李静叹息道:“唉,你胡折腾把人心伤透了!翠翠去市里开会还没回来,你个没良心的城里娃以后最好不要再来烦她了。”范之淹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十分失落。他四下看了看,在桌子上拿了钢笔在柳翠翠床头的杂志背面写到:
本是情投意合,
奈何缘分无多。
他日若然相遇,
田园风光再游。
又写到:翠翠,事已至此,悔之何及!唯如蝉之弃壳而飞方可见高远!今日分离,望君保重!
再回宿舍,胡清和曼丽高高兴兴地忙前忙后帮着收拾行李,范之淹不能带的锅碗瓢盆壶等东西他们悉数留下。
猛然胡清一拍脑袋说道:“对了,昨晚10点多柳翠翠还过来找你呢,早上也找你了。”
范之淹一阵伤心,把书包一背摇头说道:“缘分已尽!”看见胡清震惊的样子,想到李静刚刚说的话,范之淹犹豫片刻缓缓说道:“胡清,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咋好意思连累她?我已经给她留了信,到此为止了!”
曼丽哼了一声说道:“别悲悲切切的了!啥缘分不缘分的,你这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你啥时候是她的男朋友了?你俩就没有真正谈过恋爱!所以没必要难受,回去后赶紧重新找一个。”
胡清瞪了曼丽一眼道:“你不要在人伤口上撒盐!”
曼丽嘟嘴嚷道:“我说的是大实话呀!柳翠翠是个农村娃,她想跟范哥好,但本来就不是范哥的意中人嘛!”
范之淹听完心中一惊,赶快摆手道:“你们说啥哩?我的事情我都没着急,你们倒比我还操心!”说完准备提行李走人。
胡清握住范之淹的手悲切的说:“老范,你这一走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见面,多保重啊!如果去了沿海城市,到时候记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