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景象,都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尤其是所城里那些认识汪脚板的熟人,他们以为汪脚板在玩什么游戏,他们看到汪脚板被一个番僧压着,感觉十分滑稽,都看起热闹来了。内中有几个少年郎,平时与汪脚板也玩惯了。他们看到汪脚板被压在地上,夸张地喘息着,直呼着救命,觉得刺激好玩。他们促狭地走上前去,不是去施救,反而是趴在醉倒了的四个人身上,继续加压,再增加上好几个人的重量。
由于汪脚板是仰面倒下的,他的姿势很危险,他的背贴着地,胸口朝天,但却被番僧厚实的后背压着。汪脚板用手努力地撑住番僧的脊背,抵御住从番僧上方压向他胸口的压力。然而,他的努力徒劳无功,收效甚微,他的胸口越来越难受,被压得几乎透不出气来了,整张脸涨得像猪肝一样。
人越聚越多,都是一些凑热闹的,没有一个真正清醒的人。众人嬉笑着,起哄着,像看戏一样。丝毫没有意识到压在底下的人正在经历着一场生死的考验。
“哥,你怎么了?”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来,满是焦急,满是关切。紧接着,那声音爆炸似的娇叱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快跑,美女妖来了!”那些叠罗汉上去压汪脚板的几个促狭鬼,一听到这声音,吓得一哄而散,跑了。
“你们站着只会看热闹,也不上去施救?这是要死人的!”一个老成持重的声音对着围观的人群在说,这声音也很熟悉,是千户府管家的声音。不过,管家的声音有些变化了,不像平时那样的随和平缓,变得严厉和气愤了。
汪脚板听到这些熟悉的声音,心中一暖。他用手指指了指沈明臣,说道:“他就是少爷的塾师先生。”
然后,汪脚板就昏迷了过去。被称为“美女妖”的女孩,已经走上来了。她两只手一手一个,抓起沈肩吾和沈箕仲他们两个,像扔沙包一样地扔在街角处。对少千户的塾师先生,她稍稍客气了一点,将沈明臣抱到了街边躺好。对紧紧压住汪脚板的番僧,那女孩本来就有气,再看那番僧的长相,她就恶从胆生,讨厌加憎恶一股脑儿涌上来。她不分青红皂白,对着番僧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直踢得番僧从汪脚板的胸口滚下来。
“汪脚板没事吧?”管家蹲下身,用手指在汪脚板鼻尖处试了试,放下心来说,“还好,没出事。他只是昏厥了过去。”
“哥哥,哥哥。汪脚板——,你醒醒啊。”女孩跪在地上,紧紧地抱着汪脚板,心疼得哭出声来。哭声娇娇滴滴,哭了个梨花带雨,人见人怜,任何人见了,心中都会无端地生出无数个不忍心来。
汪傲娇是汪脚板的孪生妹妹。她是千户府的丫环,服侍太夫人的起居。说是孪生兄妹,长相性格应该有点像,但是汪傲娇与汪脚板性格上差得很远,可以说是两个极端。一个细一个粗,一个古怪精灵一个呆头呆脑,一个精明强干一个木手木脚。因为乖巧能干,汪傲娇很得太夫人的喜爱,把她当作亲孙女一样来宠爱。再加上,汪傲娇与汪脚板两兄妹,从小就陪伴着少爷汪帆之一起长大,是汪帆之的童年玩伴,他们俩与汪帆之的关系类似于同胞兄妹,十分亲密。在千户府,汪傲娇是奴婢,又不是奴婢,她的地位很超然。主家宠着她,下人敬畏她。一般下人远远地看到她,也会恭敬招呼她一声。尽管她还小,但也有虚荣心,千户府上下都宠她,她也愈发地喜爱千户府里的人。
汪傲娇和汪脚板都比汪帆之大三岁,所以比汪帆之懂事要早。特别是女孩子,十岁以后就是花季少女了,身体开始逐渐发育,心理也逐渐成熟。汪傲娇是外番人种,身体的变化就更加明显。
她的身高本来就比同龄女孩高,但发育起来,一蹿上去,就跟成年的妇女一样高了;那张满是雀斑的脏脸不见了,仿佛一夜之间就变出了一张美人脸来;胸部再怎么紧束捆扎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