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能眼看着公子落难却不相助。只是公子也瞧见了,我们一行乃是接了薛家小姐过府完婚的,倒不方便与公子同行。”
婆子们客气解释了一番,便拿出了十两银子来,叫贾环置办一身干净衣裳,再雇辆车,明日即可赶至安庆府到梅府拜会。
贾环得了这意外之财,顿时喜不自禁,连连拜谢了梅家婆子,便揣着银子走了。
他哪里敢去什么梅家?凡与京中贾府有牵连的官宦人家,躲贾家的人还躲不及,更何况是贾环这样的背亲逆子?
贾环不敢去梅府自讨没趣,又怕此处离凤阳府不远,再叫人揭了老底去,于是拿着银子慌慌地就逃离了平安镇。至于宝琴之事,他更是听过就忘,根本无心理会。
可他刚走出城门不远,就被一伙流丐拦住了去路。
原来客栈门口来往的泼皮闲汉中,早便有人盯上了他,今见他得了银子,哪有不眼红的?
见这伙人要抢了自己银子,贾环如何舍得?遂拼命护着,和人撕打起来。
只是对方人多势众,不多时就把贾环打得滚在泥地里杀猪样嚎了起来。
“住手!”
众人只听远处一声呵斥,便见一人一骑疾驰而来。
“一群人欺负一个乞丐,好大的能耐!”
来人到了近前勒住马头便利落地翻身而下,又自马背上抽出一泓清泉般的宝剑持在身后,望着那伙泼皮慨然呵斥。
贾环从地上爬起哭叫道:“英雄救我!他们要抢了我银子去!”
那人定睛瞧了贾环一眼,忽然愣住了。
贾环抹着眼泪呲牙裂嘴瞧清了来人,顿时也跌跌撞撞奔了过去,抱着那人痛哭道:“柳兄?可是柳兄不是?”
来人正是冷面公子柳湘莲。
他昔日混迹京中公子王孙之间,与宝玉极为投契,自然也见过贾环,只是素来不齿其为人罢了。
贾环此前听人说过,柳湘莲因尤三姐一事愧悔太甚,已经出了家,跟着一个什么跛足道士走了,今忽然重逢,贾环却顾不得许多,只紧紧抱着柳湘莲双腿,求他先救下自己再说。
柳湘莲见贾环状似乞丐,却身揣银钱,再念及他昔日那副不堪性情,便疑惑自己是否救错了人,遂出声问起了事情缘由。
贾环为证银子来得清白,忙不迭将遇见梅家人一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那薛家小姐想来正是文龙兄的族妹。你方才说那梅家嫌弃她,这却为何?”
柳湘莲不耐烦过问贾环之事,但听闻薛宝琴之事,他却不得不过问了。只因他昔日与薛蟠先交恶后结义,后来竟也做了极好的兄弟,更兼柳湘莲此人素性爽侠,极重义气,更是不能将兄弟之姊妹置于水火而不顾。
那伙泼皮见二人拉拉杂杂说个不住,便叫嚣着又打了过来,柳湘莲冷眼一瞧,起手挽了个剑花,便正刺到领头之人的上臂之上,一股鲜血激射而出,吓得那伙乌合之众顿时屁滚尿流。
贾环看得心花怒放,跪在地上朝柳湘莲磕头拜谢不住。
柳湘莲拽起他来,又接着询问宝琴与梅家之事。
“柳兄不知,那梅家最是趋炎附势。昔日我们府上得势,王家也兴得很,那梅家便极满意薛家这门亲事。这些年他们家没少托着薛家,让我们两府多方帮扶。可如今我们家败了,王家又跟了顺王,更是凶险。哼,此时那梅家哪里就甘心娶了宝琴妹妹?可这会子退亲,会落下骂名不说,怕是薛家也不会应的。说不得他们只能接了宝琴妹妹家去,然后再慢慢搓磨着,想来便不叫宝琴妹妹病死,也是过两年送家庙去罢了”
贾环对这些宅门里的阴狠手段再没不清楚的,他稍想了想,便推测了个八九不离十。
柳湘莲闻言顿时凤目微睐,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