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遮住了她光滑的脖子,按住她被子下欲抬起的手臂。
他又安慰了玓瓅几句,见她坐在床边不肯走,一怕她扰了楚云汐休息,二怕她看到楚云汐裸露的身子,得知她女子的身份。便倚着受伤的借口道:“玓瓅姑娘,你先别哭,你看,你能不能帮我把手臂上的断箭拔出来,这伤口再不清理就要溃烂了。“
玓瓅应声抬起他的手臂瞧了瞧,黑箭深插,伤口红肿,表象惊悚,鲜血横流。她害怕似的抽搐了一下,忍住不适的呕吐感。
两人到对面的桌边就坐,玓瓅是个极善的女子,平日里连杀鸡杀鸭都不敢看上一看。这是她头一次面对如此血腥的受伤场面,难免乱作一团,不是将刀错拿成了纱布,便是力度使得忽轻忽重。虽然施佳珩不停地安慰和鼓励她,她还是难以抑制地双手乱抖,将他的伤口拔刮地一塌糊涂。
施佳珩眉头猝然紧收,双唇颤抖,按住左手臂的右手逐渐深陷。
她的双手因恐惧和紧张变得越发乏力,试了几次都无法将断箭拔出,还让血迸溅地到处都是。她沮丧的泪水滴入他的伤口,像被烈火灼了一下似的。他猛的拂开她的双手,握住箭杆用力往上一提。一股灼热的血腥气喷到玓瓅的脸上,恰好为她苍白的脸上缀上两摊华丽的胭脂。她的脸颊宛如被蹂躏过的花旦戏脸,既夸张荒诞又凄美绝艳。
受惊过度的玓瓅已经不能完成余下的工作,于是自律性极强的施佳珩只得单手在剧痛里独立完成了清洗c包扎等一系列工作。他面不改色地为自己拔剑c洗伤虽男子气概十足,可在玓瓅看来却也颇为残忍。她抖着身子不忍再看,而是转而望向床榻上的楚云汐。
床上的楚云汐低低地呻吟,玓瓅站了起来。
施佳珩将臂上的纱布咬紧,吐了一口气,抹去头上的汗水问道:“玓瓅姑娘能否借笔墨一用?”
玓瓅回过神来,匆匆点头,转身去取。
施佳珩快速写下一封信用塞进信封里,又摘下剑上剑穗缠在信封外侧。他央求玓瓅帮他送一封急信回家给母亲报平安。她虽一心想守着楚云汐,可无奈施佳珩受伤,侍女琴儿又昏迷不醒,她只得撇下心爱的公子,罩上披风,弄散头发,趁着月明星稀的黑夜上路。
她沿着施佳珩指点的路线赶往施府后院,路上遇到盘问的巡城士兵她就将他教导的应对之辞复述一遍:奴家姓张,家住城西,夜晚出行权因家嫂快要临盆,家中腾不开人手,现下要去城请稳婆,还请各位官爷通融则个。然后再从竹篮里掏几个鸡蛋送给领头的将领。生孩子是喜事也是急事,更分不得昼夜,将士们自然不敢太过为难,随便询问几句,道一句:“恭喜”便放她自去。
守门的侍卫认得那剑穗是二公子之物,便引她进去见施夫人。施夫人性情温和,处变不惊,又丝毫没有贵族妇人的架子。她闻听儿子出事,招来玓瓅,言简意赅问了下情况。
玓瓅按照事先商量好的那样,避开楚云汐不谈,只说施公子遇到匪贼与其恶战受了些伤,并无生命之忧。施夫人忙唤侍女将儿子信上所要的事物换了个大一点的竹篮装了给她,临走时又感谢她仗义出手相救,随手撸下了腕上的翡翠镯子送她。
礼物不在乎贵重,在乎真心。玓瓅本来不敢收,可施夫人并不因她身份轻贱于她,而是像一位长者一般温和慈善,打心眼里感激她出手救了自己的儿子,令她不由地肃然起敬。
施夫人本想接儿子回家医治,可偏偏儿子在信上又不让她声张,她知道儿子虽然年轻却处事稳重老成,想来一定是遇到了棘手之事。因为无条件的信任,她很少干涉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她像一泓温热的泉水,在充满风霜的岁月中始终无私的温暖着这个家。
玓瓅离去后。她在天明之际着盛装亲自去宫中替儿子告假,而后她又去探望了宫中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