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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力气争论,随便喝了几口热汤,吃了一块酥饼,她这才露出一丝得胜的笑意。

    她走了没多久,楚义濂便躺在软榻上,然而却毫无睡意。昏沉中一只温软的手抚上他的脸颊,他惊讶地反手握住,翻身瞧时,于阴影处瞧见了一张担忧的脸。

    “这么晚,你又来做什么?”楚义濂坐起,小心地扶着她坐下,她挺着即将足月的肚子,抱着一个灰布包袱,坐在床边。

    她不似大夫人卢氏穿着,仅着素衣素裙,环佩珠钗一只未戴,发鬓间插着一朵白花,不施粉黛,却依旧清婉娴丽,但她愁色敷面,美目流眄,瞧着他一日胜似一日的忧思成疾c形销骨立,落泪道:“你这般可怎么好,大哥在天之灵亦不会安心的。”

    楚义濂疼惜地替她拭泪,柔声道:“我无事,你莫要胡想,当心身子。”

    她低头从灰色包袱里掏出一个牌位交给他道:“我知你心思,大哥战败,死的惨烈,到底是为国捐躯,却惹恼了圣上,楚氏上下也不敢祭奠,我只得暗中遣人替大哥做了个牌位,用的是他的字号,也不敢写名字,咱们放在屋中悄悄祭奠,也算尽一点心意。”

    楚义濂瞧着牌位上的字,感动地热泪盈眶,他将其揽在怀中,哽咽道:“荞儿,这世上唯有你最懂我,这让我不知该如何感激才好。”

    她柔声细语地安抚丈夫的伤心,体贴入微之情像温水一般冲入他冰凉的四肢百骸。两人于灯下静静相依,像栖息在波涛骇浪上的一叶孤舟。

    楚义濂的假期不过刚休了几天,便被特招回朝,连日议事深夜才归来。这日,又是酉时还未见车马响。卢氏也懒得等他回来,独自在屋中用完饭,便更衣听屋中丫头说笑解闷。

    戌时一刻,二夫人蒋氏木兰匆匆跑进屋,抚着胸口惊吓似得说道:“夫人,三妹要生了。”

    卢氏不紧不慢地站起,责备似得瞥了她一眼,沉声道:“慌什么,把产婆叫来,屋中婆子丫头都是现成,热水c布匹c药材家里应有尽有,只叫他们用就是了。你又不是没生过,值得这般大惊小怪的吗?”

    蒋木兰脸一红,羞怯地垂下头,因为着急奔跑,吸入了几口凉气,这会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起来。

    “行了行了。”卢氏不耐烦地摆摆手,“赶紧回屋歇着吧,你这个病美人,真是中看不中用。”

    蒋木兰垂头丧气地压低声音,捂住口鼻。刚迈出一步,忽而脸色一白,因为她听到身后传来卢氏的一句无情的嘲讽,“怪道连个儿子都保不住。”她浑身震颤,不住咳嗽,像是快要倒塌的墙壁,颤颤巍巍的走了。

    府中的几位有经验的婆子领了命令,陆续进了白荞的房间。丫头叫醒在偏房熟睡正酣的产婆,拉着她狂奔入院。

    卢氏将任务分配好,便返回屋中休息。有几个年轻气盛的小丫头不懂事便在她面前嚼舌根:“不过一个妾氏,生个孩子竟弄得府里上下都不得安生。”

    稳重的任嬷嬷喝止她们住了口:“你们这帮丫头懂什么,夫人不过顾得是老爷的颜面。”她将泡好的蜂蜜花茶吹凉了递给卢氏,卢氏微微点头。她立马画蛇添足,多嘴提议道:“夫人不若过会儿去三夫人房里坐坐,便是在老爷面前装装样子也好。让老爷也看到夫人您的大度容人。”

    听了这话儿,卢氏冷了一张脸,斜眼瞪着她道:“像话吗?我一个正室去照顾一个妾氏生孩子。她算什么东西。我是洛阳顾氏嫡出的小姐,她不过一个蜀南的乡下丫头,识几个字,会弹几段曲儿,做几首诗,便把老爷迷得五魂三倒的。若是时运不济,也就是青楼艳妓的命。老爷糊涂,我可不糊涂,还能怕了她,让她越发得意猖狂,不知自己是谁了。”

    老嬷嬷顿时噤了声,几个旁观的丫头均露出得意之色。

    卢氏放下茶碗又开始训诫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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