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西娅裹紧了护的纱巾艰难得在疯狂的人群中穿行。满身臭汗的男人们举着金鸢尾的旗子,狂呼着胜利涌向进入鲁尔主城的新鸢尾花骑士团。身体单薄的少女蹒跚着支撑自己不被人流挤倒,好不容易找到片清净的院子,才能喘口气回望山坡下翻滚涌动着的旗帜与钢铁的洪流。
阳光普照下散着黄金的光芒的鸢尾花大旗,还有那些盔甲鲜明的骑士如同出鞘的利剑刺着人的眼。他们从沙场带来的浓烈的铁腥味让那些少年的热血冲上了头脑,欢呼与精力的宣泄到了骑士们的面前渐渐沉寂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双充血的被激起杀性的眼睛。他们似乎要把这男人,利刃,钢铁与鲜血的影响牢牢刻在脑海之中,闷热的空气中充斥着每一面骑士团旗进城时,人群爆出的狂欢。
然后,从城门开始,两侧围观的人群皈依得静了下来。辛西娅利落得爬上屋顶,看着那人海如起伏的波涛一般拜倒,那些原本喧闹得推搡着高呼的男人们安静得如同兔子,当他们遮挡了视线的身躯伏下时。辛西娅看见在两个银甲的骑士方阵之间,孤独的显现出一个白马的矮小骑士。
她娇小的身躯甚至还不到一个普通骑兵的一半,可是没有人敢与她并行。刺眼得照耀着骑士铠甲的阳光似乎被她黑色的皇袍吸尽,镏金的鞍具上斜挂着的,正是那把无鞘的黄金剑。当她策马如同清风般经过时,甚至没有一个人敢抬头,被人群的喧闹所激扬起来的沙尘似乎也不敢阻挡她的视线。那个骑士松弛着缰绳,唯一露出的碧绿的没有眼仁的眼睛,就那么懒懒得透过遮面的黑色纱巾打量着这个诞生了她的祖先和她的王朝的城市。
她进城了,那是阿尔托莉雅。亚瑟,鸢尾花正统的骑士王。是的,她才是真正的王。
辛西娅低下头,回家的一路上,都在想着那个孤独得行走走人群的敬畏中的女孩,想着她散落在锈着金鸢尾花印的竖领上的金色的绣,想着她没有焦点的翡翠眼睛。。。
想什么呢,没可能看到眼睛的吧,辛西娅摇了摇头停下脚步,迟疑得看着这接近郊区的偏僻的小酒馆。最后咬了咬牙推开门走了进去。
店里没有客人,这是当然的。所有的男人与女人都去瞻仰那位把他们从‘吸血的布拉托里’手中拯救出来的王。那些打了蜡一样闪闪光的英俊骑士。那遮蔽这蓝天三百年的鸢尾花大旗。。。。除了那个趴在桌上打瞌睡的男人,因为那一切原本都是属于他的。
“阿拉贡。”他过去的侍女长用温柔得如同母亲般的眼神看着这个男人,完全不在意他身上散出的阵阵酒气。
“又喝了一宿吗?”辛西娅收拾着桌上的空瓶子,而过去的皇太子只是偏了偏头,哼了一声算是回应这个照顾了他七年的女人。
“去洗把脸吧,等庆典结束一定会有顾客的。啊,把地下室的酒也拿出来好了。。。”辛西娅吁吁叨叨的嘱咐着,她声音很轻,也非常的温和,到后来逐渐听不清在说什么,只有踩着里间屋子古老的木地板时出的支支声。
阿拉贡抬起头,从散乱的长中没有见到那个女人的身影,这才慢慢坐起身,对着昏暗的小酒吧长长得吐了一口气。他并不是觉得辛西娅罗嗦或是麻烦,如果可能的话,他愿意娶她,这个把他从仙度拉底的废墟中拯救出来的女人,这个陪他回到祖先亚瑟的家乡的女人,这个唯一守侯了他七年的女人。如果可能被原谅的话。。不,永远无法被原谅!
是他的错,七年前如果不是他抓到那个叫杰雷米亚的杂种,主营的位置就不会暴露,他的父亲不会死,所有那些忠诚的骑士都不会死,他深爱的国家也不会灭亡,不!如果不是他错误得爱上了那个男人,他本来可以自己来承担这个国家的命运!本来那个鸢尾花的阴魂般游荡的骑士王应该是他!
阿拉贡一次次用拳猛击着自己的脑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