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扑面,站在高处朝山谷中的官道看去,前方的景物都在热气中轻轻扭曲。
黄冈城外十里的一个平缓山谷里,经过这一场大旱,草木都已经变得焦枯。这里不但有树木可以给部队提供隐蔽,且地势平缓正适合骑兵冲击,正是一个适合伏击的地点。
天还没亮,王慎就将踏白军c背嵬军和前军悄悄地带了出来,埋伏在一侧的山林中。
已经干枯的树木几乎不能给士卒们提供必要的阴凉,太阳火辣辣地照射在人的脸上,汗水如同溪流一样落下来,滴在放在一边的铠甲上面。
那些铁甲经过暴晒,早烫得可以煎鸡蛋,汗水一落在上面,转眼就消失不见。
在树木和草丛中,有沙沙声响起,那是铠甲叶子的铮鸣。
王慎放眼望去,只见士兵们都坐在树下,闭目养神。可这么热的天,又如何睡得着。不但是他们一个个浑身大汗如同从水里捞出来,就连战马身上也是亮闪闪的汗光。
为了避免引起敌人的注意暴露行藏,所有的战马都装了辔头,就连士兵口中也叼了一根小木棍,只有在饮水的时候才取下来。
三千人马就这么静静地作着,却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
在小山冈的反斜面的一小片空地上,王慎今天因为起得早,手头事务也繁忙,早累得浑身像是散了架。他抱着一把长柄斩马刀,靠着一颗大树试图让自己小睡片刻。此刻,日上三杆,眼前一片明亮,就连那粗大的树干也被晒得像一块烙铁,却又如何睡得着。
况且,一闭上眼睛,他眼前就会出现蕲春那片血肉战场,耳边全是士卒们连天的惨叫。
是啊,这一个月来激烈的攻城战实在太残酷了,残酷得超过他的承受力。
自从穿越到宋朝之后,王慎先后经历了三场大场,场场都是险死还生,本以为自己心志也已经变得硬如铁石。再加上有有支无敌铁军在手,顿时有中天下英雄何足到哉之感。
可是,就是那么一座小小的蕲春就让自己碰得头破血流,付出了大量死伤,却未能获得些须战果。
这样的战斗打起来还真叫人丧气,偏偏自己又无法可想。
现在看来,我王慎还真是小瞧那些把名字留在史书上的古人了。而且,蕲春一战对困难估计不足,事先也没有做好准备,心中甚至没有一点攻坚战的概念,就那么仓促地把部队拉上去。
教训是惨痛的,这样的战以后再不能打了。
检讨固然要检讨,可如今被敌人两面夹攻,顾此失彼,形势异常恶劣,还得先解决了眼前这群讨厌的苍蝇再说。
一想起黄冈城外,水上陆上总计四万的敌人,王慎就一阵心浮气躁,继而有无边的愤怒生气。
一边传来岳云的声音:“封常青,你说那姓杨的瑶子是啥南方刀神,依你看来,他和小爷我的武艺谁强谁弱?你也是同我交过手的,说说看。”
“杨再兴是有这么一个匪号,他是瑶人,本在大瑶山一代聚众劫掠往来客商。在这十来年里,靠着一把钢刀,硬生生杀出若大名头。无论是官府派兵征剿,还是地方上的土豪c乡勇还有占山为王的好汉们,在他手下都讨不着好。无论你是怎么样的高手,在他刀下都走不脱。”
封常青本是安娘的护卫,这次出击,安娘担忧王慎的安危,死活要将这个武艺出众的家人放在王慎的身边。实在犟不过他,再加上封常青和杨再兴交过手,熟悉敌情,王慎也只得点头答应了。
封常青继续道:“说起他的刀法,其实看起来也没有什么花巧,来了去去就那么几招,可就是快,力量足。”
岳云心中好奇:“你先说说他是怎么个快法?”
封常青:“我也是山贼出生,碰到过从那边过来的江湖汉子,听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