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骑兵苦笑道:“应祥将军,马儿又不是人,能听懂你的话吗?咱们还是快些走吧,夜一长梦就多。”
岳云嘿嘿低笑:“什么马儿听不懂人话,它可比你聪明着呢!主人对他好不好,自己心里有数。看你们紧张成那样,还老骑兵呢?按说,骑兵一上阵就要冲击敌人的大阵,乃是一军中胆气最壮者,看你这模样,哧,是不是冷,颤什么呀?”
见岳云挖苦那个骑兵,其他人都笑起来。
那人脸一红:“应祥将军还真是小看俺了,我上阵冲杀什么时候怕过。只是,这里水最深,战马也冲不动。若是契丹狗发现俺们,突然杀到,却是脱身不得。”
其他几人也道:“是极是极,应祥将军还是抓紧上岸才好。”
“慌个鸟,等下就要冲阵,咱们先留点力气再说。”岳云伸出手去在河中洗了,又掬了一捧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俺也不要你们护着,五六个人,护也护不住,反耽搁工夫。等打起来,俺冲在最前头,你们跟着我走就是了。一个字,快!”
说话间,脚下的水面逐渐朝下沉去,越来越浅。不片刻,战马就上了岸。
远方,依旧有马蹄声隐约传来,听声音辽人的远拦子正逐渐朝这边靠拢。
眼前是一片低矮的丘陵,没有树木,只枯黄色的野草在风中起伏。再远一些的平地上已经点起了无数的篝火,照得整个河川如同白昼。在火光中,除了荒野,就是一块接一块斑驳的秋收后的水田,和江汉一样,本地的百姓在收割了水稻之后会在田里灌水,以杀死天里的害虫和方便来年春天插秧。
如此,到处都是松软的土地,并不适合于大队骑兵冲锋。
在水田中间,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条白色的道路笔直升向远方。
一个斥候指着那条路道:“应祥,已经到地头了,这就是官道。顺着走五十来里,就能到俺们踏白军的老营。这里的地形实在讨厌,战马也跑不快。”
岳云道:“我们跑不快,契丹狗也没办法聚集大量的军队来攻,倒是一件好事。等下咱们一口气抢上官道,走他娘的,也不用在偷偷摸摸的了。”
“好,就依岳将军的。”五个斥候都点了点头。
正在这个时候,岳云突然摘下挂在马鞍边上的大枪,凝神朝前张望。
看到他不同寻常的表情,众人都闭上了嘴巴。
前面还是一片寂静,在夜晚的凉风中,稻田里的水在微微颤抖动,如同无数的琉璃碎片。
“张弓,搭箭,注意,辽狗来了,方向左前!”岳云突然大喝一声,大枪朝左手边的丘陵方向指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咻咻”的破空声惊心动魄地响起。
一排羽箭从远处丘陵凹地的长草处射来,闪亮的金属箭头一刹那占据了整个眼帘。
几乎无法躲闪,瞬间,岳云六人人身上被箭。
人群中立传来几声闷哼,声音中充满了痛楚。
辽人使用的弓箭和宋军没有任何区别,弓力强劲,但还没有到能够射穿硬甲的程度。岳云等人知道过河之后将是一场硬战,早早地就穿好了铠甲。不过,骑兵的铁甲比起步兵来还差了许多,若是分量太重,战马也经受不住。
所以,这一轮箭射来,虽然入肉不深,可还是叫人痛不可忍。
最麻烦的时候,战马身上无甲,立即就有一匹战马长嘶一声将座上的骑士掀下地去。
几乎不给岳云等人喘息之机,一声呼啸,从那边就冲过来大约二十骑辽人斥候。
“放箭!”呐喊声中,其他四个踏白同时松开弓弦,回射而去。
双方相距不过百步,辽人又是密集冲锋,几乎不用瞄准,羽箭就轻易地射中目标。
踏白军骑兵在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