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超过四个星期,目前先放在重症看护室,您要注意产妇情绪。”
刘卫平觉得自己的人生到头了,自己从河南农村一路考上大学,留校任教,公派出国留学,遇见林双棉,三十二岁已经透支了人生的所有好运。
刘卫平来到林双棉床边坐了下来,看着林双棉苍白的面孔,他又怀疑自己在东京都美术馆那一刻和林双棉打招呼是否正确,如果没有认识林双棉,自己又是另外一个人生。
他不敢再想下去,又止不住的胡思乱想,两个月来的折磨让他困乏的睁不开眼,靠着林双棉的床头睡着了。
刘卫平醒来的时候,林双棉已经睁开眼,正瞅着他出神,刘卫平疲惫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阿桑齐好像来过了。”林双棉指了指床头的卡片,上面写着一句祝福,下面是阿桑齐的签名。
刘卫平彻底醒了过来,“对不起,这阵太累了,我睡得太死。”
“我们的女儿呢?护士怎么不抱过来我看?”林双棉的嘴唇虚弱的发白。
刘卫平不知道该怎么照顾她,他想起了医生的交代,“护士说要例行检查,前几天先让你单独休息。”他口不择言,能骗到那就是那了。
“卫平,你帮我问问我这怎么回事,涨的难过。”林双棉指了指自己的****。刘卫平跑到护士台,叫来了护士,护士看了一下,“小孩应该来吃奶了。”她又看了一眼刘卫平,“您先给她挤出来吧。”刘卫平不知道怎么弄法,护士从床头柜拿出挤奶器给他做了个示范动作。
“为什么不让我女儿来吃奶呢?”林双棉着急的问道。
护士又看了一眼刘卫平,“您还没有将情况和她说?”
刘卫平嗫嗫嚅嚅,林双棉一把抓住他的手,“卫平,怎么啦,你快说啊,思荃怎么啦?”
刘卫平却哇的一声哭出来了,护士在旁边看不下去了,“这个男人怎么这样,林女士,我要告诉您,您的女儿可能患有先天性白血病,现在正在观察室,我们会密切观察她的反应,有情况变化会通知你们的。”
林双棉的情绪并不像刘卫平那么激动,“护士,您能告诉我怎么才能确诊吗?”“现在皮肤出血的症状很像,如果连续发烧或者呼吸困难基本就确诊了,是否确诊要听产科医生意见。”
“卫平,你扶我坐起来。”林双棉的镇定让刘卫平感到害怕,他伸手托住林双棉的背,将她靠在了枕头上,“卫平,水,我想喝水。”
刘卫平倒了一碗水,门外的护士提醒他放糖,他照做了,林双棉喝下了糖水,精神好象稍微好点,“卫平,如果思荃是先天性白血病我们只有接受现实,得想办法给她治疗,如果没法治疗,我们也只能听天由命。我生下来命就不好,和我一起的亲人都与我相克,卫平,你后悔吗?”
刘卫平紧紧抱住林双棉,呜咽着说道,“不后悔,我不后悔。”
就这样,两个人一直没有见到刘思荃,石田夫妇和刘卫平的同学来探望一次就走了,阿桑齐每天都来,他还帮着刘卫平将林双棉接出了医院,中村纯一也听说消息了,他还给刘思荃买了一件小衣服,林双棉看到小衣服第一流下了眼泪。
过了两个星期,不好消息传来了,刘思荃基本确诊先天性白血病,林双棉死活要去重症室看自己的女儿,团长王鹏飞有经验,一再提醒刘卫平得照顾好林双棉坐月子不要出门,不能大人小孩两个全有闪失。
等到林双棉再次看到刘思荃的时候,一个月大的婴儿已经停止了呼吸,伤心的林双棉剪下了女儿一缕胎毛便和刘思荃永别了,刘卫平闷声不响买了本日记本,后半夜等到林双棉睡着了,悄悄的起了床,翻开日记本,提笔记了起来:1987年12月29日,火曜日,阴,爱女刘思荃去世。
时间是一剂良药,它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