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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我爹征讨西凉,大破西州,万万里送了缴获的西州王族珍稀送到宫里,苏娘娘的画像便在其中。圣上即命我爹护送这位西凉王女入京。”

    “我爹娘鹣鲽情深,从未有过争吵,唯一一次争吵便是因这苏娘娘。苏娘娘进京所乘的车轿中遗落了一句诗。”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说到这里,陈少权将眼光落在了灵药的面庞上。

    偶尔的光亮投射在她的脸上,洒着斑驳的灯影。

    她的眼中扑朔有光,似乎在想着什么。

    “那时,我心中便埋下了一个心结,我以为,在父亲护送苏娘娘进京途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再后来,宫里的苏娘娘为我父亲牵线搭桥,娶了新妇。”

    “我不明白,一向挚爱我娘的父亲,竟同意了续弦。”

    灵药心中惊疑不定。

    她也是心大,从来没将这句诗往深里想。

    这句诗单独念来,无任何问题。

    可若是由在深宫受尽宠爱的贵妃娘娘念来,那便是滔天的大罪。

    世人怨怼她娘也便罢了,可与她娘做了十二年夫妻的父皇,竟也不解她的心意。

    灵药甚至自己也有了一些怀疑,莫非她的娘亲那些对父皇一日不见的相思c对父皇心意的揣测c见不到父皇便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这些都是假的?

    她的娘亲竟深深地爱着另一个人?

    怪道,她藏在妆匣里的物件儿丢了之后,她立刻被父皇发配去了明感寺。

    原来,父皇是恨上了她的母亲。

    原来,她的父亲以为自己这么些年痴心错付,爱着的女人,竟深深地爱着别人。

    所以才会变的如此绝情。

    她望着小窗外的雨丝发呆。

    好一会儿才道:“原来是这样。”

    陈少权眼见着她的面色慢慢沉寂下来。

    他半跪在她的身前,轻声道:“我不为你梦中的我找理由找借口,但我想让你知道我的本心。”他不疾不徐地舒展眉头,认真道,“我们合该是有缘的,让我为梦里的我赎一回罪罢。”

    灵药摇摇头。

    “我母亲从不与人打交道,她汉话不好,也不认得几个字,宫里头有些通晓笔墨诗书的娘娘们都不爱与她打交道,又因为受父皇宠爱,宫里宫外嫉妒的多,交好的少——我说这话不是为了炫耀什么,而是告诉你,我的母亲不耐烦交际,更别谈保媒拉纤这种事了。”

    陈少权恳切道:“识得你,我便知道了。”

    灵药直视陈少权。

    “我的母亲无父无母,在西凉只有个落魄的兄弟——如今也不知所踪。她自打进了宫,便一心一意地爱着我的父皇,连宫门都未曾出过。陈世子,你说她与你的父亲能有什么事儿?你的母亲都如此信任你父亲,你又何必介怀。”

    “劝慰的话我只能说到这儿,咱们之间所有的纠葛也该到此为止了吧。这会子也快到皇城门了,你悄悄儿地下去,莫坏了本宫的名声。”

    灵药冷然说道。

    陈少权笑一笑,望着小窗外的阴沉暮色。

    “我做不到两两相忘,各安天涯。”他坦诚说道。“更何况,我曾让你伤过心,还欠你一条命。”

    灵药面上浮了浅浅笑意。

    “我活的好好的,比从前还要好。”

    她说的是实话,不管是重生还是做的一场梦,她都感谢。

    这让她更加清醒,也活的更加透彻。

    陈少权,早该谢幕了。

    马车重重的颠簸了几下,灵药身子一晃,却早已被陈少权扶住。

    外头法雨急急道:“公主,前头有一辆马车坏了。”

    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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