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已是大同府外。
那是辽人进犯的前一晚。
苏力青想要侵犯她,她赤红着双目,用一柄匕首割破自己的手腕喉咙,这才让吓退了苏力青。
一夜不敢眠。
第二日她赤着双足,浑身褴褛地被绑在城下。
彼时不管是辽兵,还是大楚的将士,看到她都惊呼了起来。
可她那位夫婿,大楚的征西大将军,他就那样高高在上地,站在城墙上,看都没看她一眼。
她以为她可以得救,她甚至幻想,她的这位从未谋面的夫婿可以看在她嫁他三年的份上,想个法子救她。
和苏力青谈判,或是说些什么来安抚一下攻城的辽兵,哪怕找人来偷偷营救她
可她万万没想到,换来的是城楼上的一声令下,万柄带火的箭呼啸而来。
快到苏力青都没办法将她扑倒,快到她嘴角的笑意还未散去。
她就这样,倒在了万军阵前。
她疼的全身发抖,眼前便是火光一片。
辽兵开始攻城了,他们踩过她的身体,冲向大同府固若金汤的城门
思绪至此,灵药的心口再度痛了起来,那一箭,就在她的胸口,不偏一分一寸,正中心口。
她痛的开始咳嗽,心口气血翻涌,一口血吐了出来。
血咳了一被。
象牙白底子赤金纹的库锦被上,血迹斑斑点点,红的骇人
金城巷中,荒凉月下。
公主府高高的墙头上挂着缺了一角的月亮,年轻的指挥使大人清隽高瘦,身形微动,已是跃进了墙里。
夜静如井,叶落的细微声响清晰入耳。
他像个急切冲动的少年人一样,在陌生的长公主府里寻找她的住处。
他迫不及待地想告诉她,他喜欢她,是令他一想起来就没办法做任何事情,是令他心慌意乱惊心动魄
是一想到她,就忘记了自己曾修习太上忘情,专心清静无为之道法
榴花树后,昏黄灯影。
他站在榴花旁,踟蹰不敢惊动。
忽的听里头传了几声细微的咳嗽声,他的心立刻揪了起来。
她怎么了?
他轻扣窗纸,清朗之音送了进去。
“公主,我是陈少权。”他道。
灵药心头一震,待听清楚了,冷笑数声。
他还敢找来?
可恶!
灵药伸手去摸床边的物件,想砸过去,可还是忍住了。
她抹了抹面上的泪痕,对着窗外道:“陈世子夜闯公主府,可是有事。”
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比往常多了几分清冷。
少权不及多想,低低道:“是我不好,我心里有一些郁结,如今我想通了,你不要生气。”
灵药再度冷笑。
心中有一些郁结?
“陈世子请回吧,我与世子还没有这般熟稔。”灵药心中痛极,喉中一阵血腥之气泛起。
陈少权愣住了。
从来见她,她都是笑眼弯弯,好像从来不会发脾气从来不会使性子,为何今日如此冷淡?
灵药又咳了几声。
陈少权推门而入。
灵药顺手摸了床边上的香盘,砸在他的脚下。
也许是惊讶自己的举动,灵药眼睛不抬,冷言道:“世子擅闯本公主闺房,可是有不轨之意?”
这是她第一次自称自己为公主,声音中透着疏离。
陈少权看到她的嘴角全是血。
被上也是斑斑点点的血迹。
他疾步上前,跪在她的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