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京兆府,都是头一遭,且顾大人用的还是自己的钱
哎,也罢,趁着尚未娶妻,便由他挥霍一次得了。小吏一咬牙,重重地落了笔。
自从一个月之前他派人在太傅府观察温二姑娘的动静之时,刑部众人便怀疑他与那二姑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如今见他这般卖命地去护那位姑娘的安全,就更加坚信,这株经历了沧海桑田的老铁树,终于在这个春天开花了。
亥时之际,天工坊就关闭了店门。温明朗允店内的伙计和先生回家歇息,但也暗中派了些人在他们所住之处埋伏着,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就拉响响竹,告知众人。
大理寺很多年不曾这样倾巢出动过了,而今夜,注定不得安宁。
顾大人厚着脸皮在温家用了晚饭,温明朗难得没有给他甩脸子将他轰出去。
顾大人嘴甜,会哄人,加之近几日府中冷清得很,难得有个人愿意陪老太太说话,还时不时逗得她开怀大笑,令老太太对他的好感度成倍地增长。
老太太笑呵呵对顾黎道:“我们家明朗性子冷,能与顾大人这般直爽的人同朝为官,实乃他的福气。”
温明朗的双眸暗暗一沉。
顾黎笑呵呵地望着他说道:“老太太严重了,能成为温大人的同僚,乃晚辈的福气。”
温明言坐在大哥的身旁,只觉得右侧的臂膀格外发凉。
老太太笑弯了眉:“顾大人真会说话。”微顿,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道,“顾大人可有娶妻?”
温明朗和温明言同时望向他,却见他摇了摇头,两眼放着精光似地注视着老太太:“不曾。”
老太太止笑,面露诧异之色:“顾大人品貌俱佳,何以未娶妻室呢?那——可有心仪的姑娘?”
“呵呵。有”
老太太甚是好奇:“是哪家的姑娘?”
他正欲开口,温明朗及时说道:“顾大人,天色已晚,你该回府了。”
温明言的手心浸出了不少热汗。
顾黎忙道:“不急,不急。”
老太太责备地瞄了长孙一眼:“顾大人为护明言之安危,特意将刑部的人都调了过来,你怎可如此待客?”
“呵呵,温大人惯来如此,晚辈不会介意的。”
温明朗冷冷地盯着他,哑口无言。
被他俩一折腾,老太太便把顾大人是否有心仪之人这件事给抛诸脑后了,转头握住明言的手,道:“既是不太平,今晚你就歇在我这里吧,房里丫头多,有个风吹草动的,还能叫人。”
老太太的房间就在中厅之后,与后院女眷之处所相隔较远。如今府内的人走了不少,后院便只有福安楼有人,即便是派人去守,亦是有诸多不便之处,而此处离前院最近,刑部侍卫在府外,大理寺众人都在这两处守着,歇在老太太这里,可比在后院要安全得多。
温明朗觉得老太太这个提议甚好,遂附和了一句。
只是顾黎的脸色似乎没有方才那么好看了。
天工坊的伙计们暂无任何疑迹可循,那先生如是,毛毛细雨飘飘洒洒,夜里的空气又凉了几分。
负责监视的侍卫们见无甚异动,不免松懈了几分,有甚者开始发表对此案的己见。
夜渐深,温明朗和顾黎不便留在屋内,便唤了几个丫头于屋内当值,随即和顾黎就退到了外殿。
府外的人精神抖擞,仿佛周身都长满了眼睛,警惕着周围的一草一木。府内的刑部众人亦是,隐匿在暗处的一双双眸子亮晶晶地盯着这处,不敢有分毫松懈。
“顾大人,你对明言究竟有何企图?”
顾黎正将双耳贴在窗扇上听着外面的落雨声,被他这么一问,视线不由扫了过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