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鉴手提长刀,斥马走到朱高煦身侧,说道:“郡王殿下,回城吧。”忽觉眼前一晃,感觉朱高煦突然距离自己近了许多。
几乎是出于本能,祝鉴心中虽惊,手却不慢,长刀已然向朱高煦劈去。但长刀劈出,却像是劈中树干而被卡住一般,竟是再不能动弹。
几乎是同时,祝鉴看着一个拳头出现在眼前,然后两眼一黑便倒下马去。
却是朱高煦在祝鉴说话的瞬间从马背上腾起,左手捏住祝鉴劈来的长刀,右手握拳将其打于马下,而自己则顺势骑在祝鉴的坐骑上。
此过程不到一个眨眼时间,朱权和近在咫尺的骑兵护卫没有那般好眼力,都是但觉眼前一花,便发现朱高煦已然骑在祝鉴马上,手中提着祝鉴的长刀。
朱权虽是诧异,但反应极快,口中叫道:“侍卫何在?”同时拔转马头,从骑兵通道纵出。
回首见百余护卫精兵已扑上前,而原先列入骑兵通道的数十骑兵亦是将朱高煦团团围住,朱权不禁暗暗松口气,喝令坐下战马停下来。
正在这时,朱权听着身后一阵喊声,见是百步外数百名樵夫c商贩等纷纷上马,手中举着明晃晃的长刀向自己奔来。
心中再惊,朱权赶紧拍马向城门驰去,口中叫道:“阿扎失里,迎敌!”
因与朱权等人相距两百多步之远,且朱高煦动作突然,阿扎失里等人并未发现前面有何变故。
刚刚察觉前方似有骚乱,便见朱权大呼而来,阿扎失里瞬时拔出长刀,高呼道:“泰宁卫的男儿们听着,宁王欲害我郡王安达,我们替安达打架去!”
泰宁卫军卒都是蒙古翁牛特部,和所有草原上的男人一样崇尚勇士。而高阳郡王的名字在两年前便响遍泰宁三卫,几乎就是勇士的代名词。
阿扎失里既是泰宁卫指挥使,也是翁牛特部事实上部落首领。此时听得首领一声令下,周围军卒毫不迟疑地拔刀向两侧仍保持着通道阵形的护卫骑兵砍去。
充当骑兵通道的正是祝鉴手下的宁王府护卫千户所军卒,因侧面而立,更没有及时发现前面变故。听得朱权喊声后纷纷转头看去,不想身前的泰宁卫骑兵突然发难,是以纷纷坠马,瞬时被砍死者多达两百余骑。
稍远些的护卫骑兵则察觉得早一些,等阿札失里令下,已有足够时间与身前泰宁卫骑兵搏杀。
几息时间,城门外便是一片喊杀之声,随时有人坠马。有些护卫骑兵得手,又瞟着宁王独人独骑,便策马而去相护。
朱权不防阿札失里竟然没有一丝迟疑地反叛自己,紧急之中赶紧勒马急停。见城门被尚未出城的泰宁骑兵堵死,便拔马向左驰去,欲从城东入城。
刚奔得数十步,忽见前方涌出数百骑。虽然一时辨不出是何人,但其装扮甚是怪异,显然不是宁府护卫,于是再拔马向南。
侧面奔来四十余骑,正是前来护卫的宁府铁骑,朱权伸手向南一指,大喝道:“随我去松亭关!”
松亭关守将卜万,乃朱权手下猛将,并辖兵一万五千余。
朱权不知道城内情形如何,但知道眼前情势险危,须得保全了自己,才能以图后事。
能够在事发突然且又瞬息变化之际作出决策,朱权不愧为善谋之人。
四十余护卫精骑亦知此时情势危急,听到朱权令后并未勒马减速,而是侧拔马头,顺势转了向,紧随着朱权向南驰去。
朱高煦一击祝鉴得手,立刻被数十护卫铁骑围住。
马上作战毕竟与平地上厮杀不同,若是纵马冲锋起来,朱高煦当能瞬时杀出重围。但此时坐骑原地未动,而四面八方的刀声已起,他只得抡刀护住周身,一边侍机劈刺,一边夹马向前。
前方还有骑兵通道阵百十余步,约计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