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这话一出,不仅古醉等人默不作声,一众豪杰亦都安静下来,场间气氛颇为怪异和尴尬。
古醉等人与第五安私交颇好,若论帮忙自然是愿意的。只是眼下这个忙却有些不寻常,实在不好当即作出决策。
其实古醉等人与当初第五安的心思差不多,觉得杀倭贼海盗乃是为民除害,甚至保家卫国的义举,但帮着燕王打皇上,则面对的是大明同袍,实在不能肯定自己是否狠得心去砍对方。
至于群豪,那想法就复杂了。
虽然对第五安这个名字确实是久仰久仰,甚至如雷贯耳也说得过去,但毕竟只是初次见面,情谊自然就谈不上。
既然没有情谊,那就是纯粹的就事论事。
一部分人如古醉等人一般的心思,不用赘言。一部分人想着皇上亲王之间的事情,距离自己太过遥远,搞不懂就不要掺和。一部分人想着这般帮助燕王,那便也如燕王一样没事找事,属于吃饱了撑着的情形。一部分人想着第五安到底不是燕王本人,帮个助都还转个拐,完全是吃力不讨好c太不划算。
胆气稍稍逊一些的则担心祸及已身家人,若是燕王被皇上镇压下去,自己也便成了反叛同党,说不得连族人都会累及。
就算燕王一反成功,但那毕竟是两军交战,和杀几十个倭贼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虽说自己身手不错,但在千军万马中并没把握保证自己不伤不亡,何况还有那么多不长眼睛的箭矢c火器。
五虎帮黄忠c谢大有等人倒是有心赌上一把,反正都是些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汉,但见众人都不作声,便也保持着观望。
总而言之,虽然在场的人都是武林中人,性情比寻常人等豪放直爽,但对于参与反叛这样的大事,还是各有各的心思。
第五安并未想着群豪都会响应,但心中觉得古醉等人必然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不想此时竟是这种场面,顿时觉得脸上滚烫。
一念之后,第五安也觉得自己这个要求有些唐突,便欲自责一番,以及表达一下理解古醉等人的意思,别让他们觉得为难。
正值此时,人群里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各位豪杰,你们一身胆气去了哪里?你们一身侠义又去了哪里?你们保家卫国的热血又流去了哪里?”
这道声音充满戏虐之情,还隐隐带着一丝鄙夷,但不知为何,却又给人一种明媚的感觉。仿佛不是谁在说话,而是从眼下这冷清怪异的云层里透下来了一道阳光。
众豪杰循声回看,见人群之中一个笑吟吟的年轻男子慢慢上前,于是纷纷让出道来。
第五安则是惊喜万分,上前问道:“二师弟,你怎么在这里?小师弟说你在真定一带,不想你竟来了这里。”
年轻男子正是乾元宗二弟子任建建,算年纪还是比第五安长两岁,但乾元宗的规矩与年纪无关,所以见第五安上来后任建建便赶紧行礼,笑道:“师兄有所不知”
话未说完,人群中突然跃出一个绿裙女子,瞪着第五安说道:“建建,这就是大师兄啊?比你生得好看耶。”不等任建建反应,又冲第五安拜下,道:“易囝囝见过大师兄,祝大师兄越来越好看。”
第五安有些惊愕,道:“师弟,这位是”
任建建面上有些尴尬,但仍然显得明媚阳光,道:“她便是武林南盟龙门派错然道长的关门弟子。”
第五安知道错然道长乃是天下五行,也记得龙门派有位叫李长然的弟子曾和自己比试过。既然是错然道长的弟子c李长然的师妹,自然便要说声久仰。
不想易囝囝把头摇得一声响,瞪着任建建说道:“你会不会说话?我可是你妻子。明明是你的不是,倒让大师兄以为我不懂规矩。”
自离开米仓山前一年起,第五安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