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上杠子之后,磨盘终于能动起来了。
泡好的豆子从上盘的方孔灌入,经过碾磨变成洁白的豆浆流入下盘周围的槽内,最后通过引流槽口淌到下面盛接的大桶里。
这个矮粗胖桶壁厚厚的大家伙可以直接立在大锅里或者火上加热,不惧火,是系统给出最适合做豆腐的烹饪工具,布酆很无耻的要了两个这样的桶。
苏有容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雪白浓稠的豆浆流入大桶中。
这是她那种家庭条件几乎见不到的场景,感觉很新奇很舒服。
一个慢吞吞的大圆盘,全部人都围着它转,苏有容还记得她在更小一点的时候很希望她的家庭所有活动范围只有这么大一点点就好,不过在她长大些的时候就把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完全的抛在脑后了。
“所以,我要生火么,我们只需要把它煮了就会变成豆腐了对吧?”
林愁一边查看豆浆一边说,
“还是要点一下卤水的。”
古老的石磨,手工滤出豆渣,所以豆浆似乎在后来的加热时也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情和岁月静好的味道。
苏有容有一根没一根的往灶膛里扔着豆秆,
“师傅,这样煮出来的豆浆味道会更好嘛?”
林愁想了想,
“不,会更贵。”
“师傅你的笑话都好老的...”
黄大山在厨房外头扯着嗓子咳嗽着,一边叫唤着,
“喂喂喂,真的没人要是试试山爷牌石板豆渣煎肉么,我跟你们讲,贼拉好吃知道么!”
苏有容缩了缩脖子,林愁无奈道,
“走吧,去看看,反正还要煮一会儿的,徒儿我跟你说,这些中老年人的心理其实可脆弱了,咱们这样对他,说不定等晚上他会偷偷在车里躲着哭一宿的。”
“噢~”苏有容撇嘴道,“知道了,等一下我会装作很好吃的样子的。”
“真棒!”
黄大山这个货很没道德的守着石磨就在鲎的大游泳池下面升了一堆炭火,上面搁了一大片薄薄的页岩,页岩上面正滋滋作响着几片肥肥的猪肥肉。
肥肉很快变成了油渣,热油在火力的作用下自动均匀的涂满页岩表面,
“滋啦~”
一坨豆渣、肉丁、小葱、辣椒、蒜、姜的混合物被铺在页岩上,山爷手持一片小页岩当做铲子,哗啦呼啦的翻炒着。
山爷兴奋的叫道,
“哈哈,香不香,林子你闻闻,味道贼好是不是?”
黄大山的拿手菜有很多,比如烤野鼠、烤山猪、烤兔子、烤狐狸、烤鹿肉、烤岩羊...
呃,行吧,除了烤肉之外甚至连煎肉都能算成山爷的突破创新了。
山爷今天兴致显然很高,一边炒一边说着,
“豆渣这个东西,我以前可喜欢了,随便用点盐和葱花煎一煎味道就非常好,小时候我住那条巷子有条河,嗯,就是推磨的那条河,我总在河边弄块石板,煎野鸭子蛋野葱,煎小鱼,煎鸳鸯老鼠之类的,什么都和豆渣很配,要是有块黑山野猪的肉那就不得了,简直是无上美味知道不,越肥越棒!”
林愁随手折了两段树枝当筷子,就着石板把豆渣煎肉丁往嘴里送,
“嘶吼,烫,不过确实香,唔,这里边的青辣椒换成干红辣椒味道肯定更好。”
山爷捏着两颗不知道从哪个窝里掏出来的野鸭子蛋,磕在石板上将豆渣肉丁煎成蛋饼,
“以前我也喜欢这玩意,后来越吃就觉得越腥,还是正东门那边的海鸭蛋最香了,那淡黄通红通红的。”
林老板笑眯眯的把一个煎成型的蛋饼夹给苏有容,
“来,也尝尝山爷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