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岳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是再也瞒不住了,索性便实话实说:“在下是韦将军派到范大人身边的。”
朱目之突然睁大了眼睛:“韦睿韦怀文?”
“正是韦将军!”张震岳低声回答道。
朱目之此时脸上一阵晴一阵阴,他心中的想法转了好几转,才开口问道:“韦将军为何派你到范允承的身边?”
“韦将军只是派人前来保护范大人,至于其他的,韦将军没有吩咐过,我也就不知道了。”张震岳回答道。
朱目之慢慢的来回走动着,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事情,如今那六王爷萧宏,盯着皇上的宝座,可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他想谋反篡位之心,可是说是路人皆知了,那范允承自雍州惨案之后,一直备受排挤,在这大理寺中地位也是朝不保夕,一个看起来并不如何重要的大理寺少卿,今晚却差点儿死在了大理寺门前。今晚若不是自己因处理公务要留在这里,只怕那范允承会被奸人所害。
他沉吟着,脑子里却是在不停的转悠着,他突然想起了韦睿的另一重身份:雍州剌史。他想到韦睿的另一重身份之后,对于事情已经明白了七八分,这位韦将军可是朝中少有的聪明人,他既然几年前便已经想到了派人到范允承的身边,那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情,想必他心中早已经猜测到了。
他自侨州剌史调任到京做官之后,便知道这天子脚下的京官是万分的艰难,每日里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过着日子,他做事素来圆滑,皇上对他的深藏不露也是极为赞赏,故尔在皇上面前,他还算得上一位宠臣,这才让他在大理寺正卿的位置上,可以稳坐这么多年。
“既然如此,张大人就继续留在范大人的身边吧,只是你务必要照顾好范大人,不允许再有第二次这种事情的发生。”朱目之语气平淡的吩咐道。
“朱大人放心,在下一定保护好范大人。”张震岳急忙答应道。
朱目之点了点头,匆匆的走了出去,他回到大理寺的前厅之后,便吩咐手下人将石天佑自家中叫过来。
那石天佑想不到这么晚了朱大人还要将他叫过来,这心里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究竟出了何事。
进门之前他便看到了大理寺门前有不少的血迹,这心中也是吓了一大跳,在悄悄询问了守卫之后,方才知晓了事情的大概,他急急的来到了大理寺前厅,见过了朱目之。
朱目之将手下之人赶了下去,偌大个前厅里只有他与石天佑,朱目之半晌才叹了口气:“天佑啊,你是大理寺的左断刑,同时掌管着内外诸多的事务,手中的狱丞和司直数十人,为何范大人还在大理寺外遇袭,差点儿----唉,天佑啊,若那范允承有个好歹,你可是有推卸不掉的责任啊。”
石天佑心中一惊,他急忙回答道:“朱大人,下官知错了,只是那偷袭范大人的歹人究竟是何人?为何如此大胆,居然敢在大理寺门前动手杀人?”
朱目之冷冷的说道:“石大人,此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为何那些杀手如此大胆,居然敢在大理寺门前动手?”
石天佑没有再继续讲下去,此时他的心中已经转了好几转了,确实是想不明白这京城之中,会出如此大的变故。
“石大人,萧纪殿下近来可好?”朱目之问道。
“啊----殿下一切都好,一切都好!”石天佑心中一惊,他急忙回答道。
“石大人,你可是殿下的授业恩师,那萧纪殿下为人极是聪明,颇有帝王之风。不过----殿下近些年来,可是做了不少不该做的事情。”朱目之伸手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不紧不慢的说道,“石大人既然与殿下走动频繁,还请多劝劝殿下,这与人交往切记要擦亮眼睛,想当年东昏侯萧宝卷,自幼懒散,无拘无束,倒也罢了,关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