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必定,衍相是如何盼不得我好我又何尝不清楚?衍老头子老奸巨猾,如今东窗事发最春风得意的便是他了。临王爷,老臣还需借助王爷您的权势才得以保全自身啊。”
临善微凝了目光,“自是我临善的荣幸。从前你与我是共同抗争衍相势力,而如今,已是要去结果那些篡夺皇位之人的性命”
临善在与傅迎谈妥之后便推门出了厢房。
厢房外,温总管正恭敬等候,见门开,上前冲临善一揖,道:“奴才送临王爷出府。”
温总管带着临善行了另一条路,正是途经停云阁的干道。此时的停云阁已是不复存在,面目全非,四周是枯黑的焦色木材,楼阁倒塌一片。道边草木皆无,满目狼藉。不时有傅府下人在四周往来奔波。
傅迎因自己的介入而不深究此事当然不仅仅由于与自己的“合作”干系,更是因为他已故的母妃。
他的母妃临氏说起还与傅迎有半个本家的干连。临邑的父亲可以算是傅迎半个表兄,说起来临邑可叫上傅迎一声大哥。临邑的父亲曾任职于常州的,后升官便携了妻儿一同回京。
在当今圣上还是侯爷的时候,临邑的姊妹出嫁摆宴三日,绥庆王赴宴却一眼相中了临邑。不出七日,在征得先帝同意之后,就携着装满九个轿撵的聘礼上门提亲。
声势浩大,据说是将半个庆王府的稀世珍宝都通通搬了出来,其中不乏有什么南海的珊瑚,岐山的鹿骨,法华殿千年的梵音唱以及犀牛角的玉杯。
在绥庆王还身为侯爷的时候除了曾经的侧妃,再未纳过一房小妾,只得临邑这么一门正房。痴心若初,爱其如命,恨不能将那圆月都摘与临邑。甚至是在他继位三年初,虽不得以拥后宫佳丽,册嘉氏为中宫,却都是不过心的美人儿。
继位不久临邑便产下了临善,那时候临邑还是绥庆最爱的临邑。临善诞日,宫中彻夜红烛不眠为其庆生,欢庆满国,不输国母之子的排场。他是绥庆的第一位皇子,却不是第一个孩子。
正因绥庆太爱临邑了,因此继位后的第一位皇子并未随国姓,而是随其母姓。姓临,名善。
意为临者,善也。
此事一出宫闱,引起轩然大波。朝臣纷纷上奏,皆言此出如何不妥。绥庆却下令,谁再敢言一句不是,便提头来见。
至三年后,不知是否是宫中虚面事物着实太多,一切不论是感情还是其他都蒙蒙镀上了一层灰。逢场作戏,戏作多了,便也成真。皇帝在深宫里周旋不定,君心沉浮。欢情场上的事,哪一件不是说变就变?
从前皇帝不是在銮寝殿批折便是去临邑殿中,往后就渐渐不同了。
一月三十日,二十日是不在临邑宫中的。临邑起初是缅怀心伤,后也明了这是其中必寻得的苦楚。便也静静不言其他。
一位一位皇子的诞辰不断,言是那皇恩浩荡。可那三皇子不姓绥氏的缘由却是变了味儿,逐渐生出几分怪异来。疏忽是皇帝,却也发现了其中不妥。
那时的临邑,似乎已经成了过去的一个念想。新旧交织,欢情不再,甚至连绥庆每每在其宫中小坐,剩余的便只感惆怅。
话少了,情便淡了。
宫中人言可畏,风波起却难平。
传出那临邑与其表兄傅迎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依据便是在宫宴上傅迎多问询了其表妹近况几句,却被人添油加醋,流言蜚语不断。
传进皇帝耳朵里,听着总是有几分的不对劲。去临邑殿中的日子便更少,同时也忽视了临善。
终是一日,他怒气未平跨进临邑的殿中,斥道:“你与你那表兄究竟是有什么不清不白的关系?”
临邑一言未发,只低头刺绣。十指穿缝之间,手中正是为绥庆绣的衬袍。绥庆却未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