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懂,我不讲行了吧。”丁春花瞪她一眼,盛出千层饼之后继续擀下一个。
钱娘子见此尴尬地笑了笑,三妞倒是没觉得她有说错。前世她身为餐饮部经理不止一次被大厨教育,做菜是一门艺术,“钱婶子,你没事的时候可以多琢磨一下,别做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一般都没事。”
“什么叫稀奇古怪?”钱娘子忙问。
三妞说:“南瓜和羊肉啦,梨和鸭肉来,木耳和白萝卜,大蒜和狗肉,菠菜和豆腐,蜂蜜和葱,蘑菇和驴肉,鸡肉和菊花啊。”
“你倒是真能想。”丁春花道:“除了你自个,谁还会这么吃。”
“我随口一说,你们随便一听,不行啊。”三妞白她娘一眼,钱娘子见娘俩又叨叨起来,笑了笑向她们告辞。
惊蛰过后,南方进入多雨季节,又没到育苗的时候,三妞得空就拎着她的小篮子去河边去山前,不是找木耳就是采蘑菇。然而由于她认识的可食的东西多,每次三妞出家门,身后都会跟着长长一串,有几次卫若怀碰到,别提多羡慕了。
二月十四中午,西北面的山上升起白雾,每当这时即便天上挂着太阳,乡民们也知道快下雨了。三妞想趁着这个时节多采些香菇和木耳,待天晴晒干,留着夏天吃。
夏天天气热,段守义拿十两银子买三妞一个食谱,三妞也不进厨房教他,实在是动一下都能热出一身汗。所以,三妞一手拎着蓑衣一手拎着篮子继续她前几日的工作。
熟料三妞刚找到三个蘑菇,就听到有人喊,“快回来,三姑奶奶,快来,死人了。”
三妞扔下手中的东西拔腿就往村里跑,速度快的一度让三妞后来怀疑她前世是短跑冠军,而不是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谁死了?”
“还没死,在四喜家里,你快去,村长叫我来喊你。”传话的小孩脸色煞白。
三妞摸摸他的脑袋,“别怕,有你三姑奶奶在,阎王爷来拘人也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瓜熟蒂落那日,丁春花生个大胖闺女,杜家杰瞬间变成杜雨婕,别提杜家四口多难过。可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三妞一点点张开,悬胆鼻c柳叶眉,鹅蛋脸c杏核眼,配上樱桃小口一点点,甭说杜家村,整个广灵县也没这么精致的女娃。
杜三妞未满周岁,就有不少人家表示想跟杜家结亲。这些人无一不是县里的富户,有的通过三妞的舅舅递话,有的人本来便认识丁春花,一时间,不知惹来多少闲言碎语。
杜发财不巧听见别人嘀咕三妞不是他的种,呵呵一笑:“你们说三妞哪儿不像我?”
三妞肤色白皙,和她爹一样,眼睛像她娘,却遗传到她爹的双眼皮,鼻子像她爹,脸蛋又像她娘,嘴型像她娘,偏偏一嘴小米牙分外齐整,不像她娘有几颗龅牙小妞窝在她爹怀里,脑袋枕在她爹肩膀上,两张完全不同的脸,看起来意外相似。
杜家村的八婆们懵逼了,肿么回事?
等三妞落单,她们再盯着三妞瞅,还是觉得这小妞不像爹不像娘。当丁春花或者杜发财其中一人领着她出来,又像两人的孩子。
村里的老人最后给出答案,三妞像她早逝的外婆和早逝的爷爷——隔代遗传。杜发财闻言嗤笑,明明是他闺女聪明,在娘胎里便知道挑爹娘好看的地方长。
事实上,三妞没让他爹失望,三年私塾结束,村学里的老夫子见着杜发财就替他可惜三妞是个女儿家。这么一说就远了,三妞上学第一天跟她爹说:“我要改名字。”
“为什么?”杜发财不懂啊。
三妞解释:“雨婕乍一听像遇劫,不好,不好。”杜发财仔细一想,很不好:“那你想改成什么样,要不咱们先去问问夫子?”
“不用那么麻烦,把雨去掉。”三妞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