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孙大人既然知道那些人是无辜的,又为何要逮捕他们?”
“陈兄弟啊,这不是我说了算的,你想一下陆家堡偌大一个门派,只抓了两百多人已经是不能再少了,不然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我也担当不起啊。”孙兰之无奈说道。
确实,孙兰之已经是十分宅心仁厚了,若是换个无良官员来办此事,恐怕遭难的人远不止这个数目。
陈北望心中没由来地一阵空洞,说到底他们都不过是权势下的棋子,任人摆布。那些将被斩首的陆家堡弟子是,李晋城和自己是,甚至皇甫光彦和孙兰之这种地位的人,也是。
整个天下就是一张棋盘,天下人皆为棋子,只有站在权力顶端的寥寥数人,方有资格落子。
“孙大人说得是,还是小子太年轻了,大人见谅。”陈北望歉然一笑,眼神落寞。
孙兰之自然知道陈北望在想什么,出言安慰道:“陈兄弟你心善仁慈,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句,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堂,心软,是最致命的。”
“受教了。”
二人翻身上马。
“出发!”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出了城,预计十日之内抵达洛阳。
一路上陈北望都在寻找机会,想着如何把陆颜给救出去。
奈何他们走的是驿道,每天都能在天黑之前赶到驿站,看守没有丝毫纰漏。
一直出了上燕地界,到达了上燕和南陵两州的交接地,再往西南行三日路程便到洛阳城了。陈北望终于找到了机会。
此地一改北境的平坦荒芜,多为丘陵地貌,林木葱郁,山路崎岖。尽管有驿道,但队伍的行进速度依然被减缓许多。
眼看天色将晚,距离下一个驿站还有小半天的路程,孙兰之命人找一处空旷之地安营扎寨,在此度过一晚。
鉴武盟的护卫都是训练有素之人,将八辆囚车安置在营地最中心,百来名护卫十人一组分散开来,将囚车包围其中。
孙兰之和陈北望则在离得更近一些的位置,陆颜所在的囚车就在距离陈北望十步远的地方。
那本该受人供奉的大小姐,已经形容枯槁,两眼无神,嘴唇干裂。这一路走来,她一句话都不曾说过,犹如一具死尸。
虽说她落到这般悲惨境地与陈北望关系不大,但多少还是有的,至少是他把陆江河引到沉香阁,最后被小铃儿所杀的。
四周皆是参天大树,只有众人所在的空地尚可抬头见月。
山风劲急,篝火摇曳,枝叶沙沙作响,如鬼哭狼嚎一般,这种环境下,想要安稳睡一晚是不可能的了。
陈北望摸了摸怀中的一包七步化功散,此药服之瞬间筋脉受阻内力无法凝聚,且令人目眩神迷,七步必倒。
那是在离开凤鸣城之前就备好的。按照原来的计划,他是打算在众人的伙食中下药的,可谁知这些家伙赶路都不生火做饭的,驿站的饭食味道也不敢恭维,陈北望已经吃了足足七天的干粮!
无奈叹了口气,这眼看就要到洛阳了,若是再不动手,可能就再无机会了。
陈北望拿出干粮吃了一口,实在有些难以下咽,就着水才能勉强吞下。
“我说孙大人呐,咱们能不能改善一下伙食啊?这干粮吃得我都快吐了。”
孙兰之哈哈大笑,“我说望北老弟啊,条件艰难,将就一下,等到了洛阳,我请你去五味轩大吃一顿如何?”
陈北望一脸郁闷,看着手中的干粮唉声叹气。“唉,我怕是撑不到那个时候了,再多吃一顿就得魂归西天了。”
孙兰之为难道:“可眼下夜色正浓,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上哪儿去弄吃的?”
话刚说完,便听得远处林中阵阵狼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