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见过二姑母这样的,那些炭火是二姐姐的,是二房的。
她一个出嫁了十几年的姑奶奶,居然也敢替二房做决定,还特别的大方,一人几马车,送人东西这样的事,难道二伯父二伯母不会,用的着她蹿在前头?
更重要的是,二姑奶奶还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她很理直气壮,“二嫂庄子上屯了那么多木炭,送点给别人又能怎么样,娘办寿宴,外头下雪,他们还来贺寿,这份情意比什么都重要。”
听听这话,牛都能被她给气死。
上回她就代替伯府答应让义安侯世子迎娶周姑娘一事,这回又是。
这毛病,当真是惯出来的。
沐氏上前,冷笑道,“今儿是老夫人寿宴,一家人团聚本该高高兴兴的,不该说些毁气氛的话,但有些话我实在忍不住了,这么一大家子都在陪宾客,外头下雪,我们也都长了眼睛看见了,唯独二姑奶奶你爽快说送人木炭,倒显得我们偌大一伯府人都不及你一个出了嫁的姑奶奶会做人出手阔绰。
是,庄子上是屯了不少木炭,但那是下雪之前,这些天,庄子上的人进进出出,木炭都卖了个七七八八了,剩下的也全都定了出去,除去借的钱,明澜孝敬老太爷老夫人一人两万两,我和她爹一人两万两,你觉得庄子上还有多少木炭在?
今儿亲自来道贺的就有十几人,这些人一人送几马车,那些派了管家来送贺礼的,我伯府好意思厚此薄彼?你好意思只送些普通木炭,不添些银霜炭?这么送下来,你知道要搭进去多少?!
更何况庄子上如今只剩些木炭渣子了,其他的木炭都定出去了,要是毁约的话,要五倍赔偿,二姑奶奶上下嘴皮一掀,木炭几马车几马车的送,我和明澜可没有答应,你自己想办法送吧!”
上回她插手义安侯府的事,沐氏就不满了,她还变本加厉了起来,不一棍子将她这毛病治好了,十有还有下次。
没几天义安侯世子就要娶填房了,这么急的娶妻,她心里能没点怀疑?
到时候世子夫人进了门,传出喜脉来,她还能登门要人把孩子打掉吗?
那是一条人命!
除非她不要名声了!
沐氏一番话说的很重,二姑奶奶脸色铁青,大太太站出来打圆场道,“二弟妹这话说重了,二姑奶奶也是为了我们伯府好。”
她话还没说完,沐氏就打断她道,“既然是为了伯府好,而不是为了我们二房,这木炭若是执意要送,就从公中拿钱送吧,送多少我都不管。”
这下,大太太脸色也难看了。
有些人,不涉及她的利益,话说的那叫一个漂亮,反正损失的又不是她,还彰显了她的大度,可是公中关乎四房利益,她向来把伯府当成是她私有的,将来分家,公中一大半产业都是她的。
让她答应从公中买炭送人,大太太会答应有鬼了。
“这一场雪,二房挣了个盆满钵满,却要公中破费,”大太太不悦道,“如果不是庄子上有炭,二姑奶奶也不会说木炭送人的话。”
“照大嫂这意思,二姑奶奶没错,该遭埋怨的是我和明澜了?”
明澜是适合补了一句,“娘,我腰疼。”
这么争吵的气氛下,她一句腰疼,顾如澜直接破功了。
二伯母说了半天,还不及二姐姐一句站着说话不腰疼来的厉害。
那边,老太爷嘴角都抽了,他这孙女儿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他望着明澜道,“这事,你说说看该怎么办?”
明澜努嘴道,“自然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啊,上回二姑母替义安侯府说情,娘亲就看在祖母的面子上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当时祖母还呵斥二姑母了。”
不过显然啊,祖母的呵斥没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