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的事太烦乱,他在此时大婚,保不准会给她招来杀身之祸。
又不想委屈了她用侍妾之名,只好等到诸事落定,他定要十里红妆下聘,让她风风光光的成为他的妻。
洛青岚是没有爱上北辰烨,但她却先爱上了他的拥抱。
“岚儿,你可愿等我?”北辰烨那温柔期许,似能将人心化透。
然,回应他的,是轻轻浅浅的呼吸,洛青岚在他怀里已然入睡。
那么小巧秀气的一张脸,被长睫掩去了顾盼生辉的水眸,也一并将那妖冶的气息敛去了,这样的她,就有种洗尽铅华见天真的静美。
“到底,是太纯真,还是太深沉?为何连我,也看不懂你”北辰烨伸手将她散落的一缕青丝置于耳后,长指细细的描绘着她精致的面容,黑眸时而深,时而浅,那深情,却是不变。
“洛青岚,不关你是谁,便是仙便是妖,本侯也绝不会放开,这一世,你休想逃离。”从怀中拿出尚带着他体温的青鸾佩,放置在她熟睡的脸颊,北辰烨含笑着落下一吻,道:“你和这玉佩,都是本侯的。”
定北侯府的马车一路扬尘,那极尽奢华的黄金栏玉珠帘,碰撞出悦耳之音,落下了一地靡靡的尘埃。
纱幔半卷半掩,熏烟时隐时现,饶是古画香兰那般的精致高雅,也输给了榻上女子的美,她沉睡着,便夺去了这一切的光华,让画中仙也为之失色。
洛青岚已经醒了,却没有睁开眼睛,还放浅了呼吸静静地躺着。
因为,外间北辰烨和席连的谈话,让她生出了强烈的好奇,她在偷听。
“爷,要不要属下即刻将此好消息带给几位阁主,好让她们不用再四处寻觅良药虚费时日?”席连是故意压低了声音的,想来是怕惊扰了里间嗜睡的女主子。
“不用。”北辰烨也说得低沉,再少些冰冷,定是能扣人心弦的天籁。
“这是为何?爷走出魔障当属天大的事,何不属下妄言了。”猜不透主子用意,但却是最忠诚的下属。
“这天下有多少人想要爷的性命,就有多少人会为了这个你所谓的好消息蠢蠢欲动,倒不如让人以为爷被心魔缠身命不久矣。”冷漠淡然没有半点波澜的声音,正如北辰烨本人一样,有最高深莫测的神秘。
“爷这是想将计就计让他们掉以轻心,然后在一网打尽?属下愚钝了,还是爷高瞻远瞩。”听起来席连将军很激动,看来是对要杀北辰烨的人深恶痛绝。
“爷这心魔尚未除干净,你且莫高兴得太早,还是按爷以前的规矩,若是哪日猝死,你便继任浮沉殿殿主。”这般气度,已是将生死看淡。
“爷,属下惶恐,死字忌讳,切莫再说,既然上天把夫人带到你身边,你的心魔就一定能除。”席连跪下,说得诚惶诚恐。
北辰烨忽然笑了,一双黑眸透过绘着水墨丹青的屏风,凝视着榻上美人,道:“死有何惧,世人都逃不过,爷本不贪生,如今,却舍不下了。”
里间听了这话的洛青岚,心乱了,最是闭着眼屏着息,那心跳的震动便有种震耳欲聋的感觉。
她险些就以为,他听到了她的心跳,察觉了她在偷听。
“爷可是担心郡主?”席连见北辰烨的神态,眼中带着揶揄,也瞟了眼洛青岚。
那一眼自然是不带亵渎的,飞快就移开了,他怕惹恼了主子,也当做觊觎女主人惩罚了。
“琬儿终究要出嫁,司寇彦晞此人虽然凉薄,对她也是真心。”
“那爷是放不下夫人?”如此再不知晓主子意图,席连就不配站在定北侯身边了。
他见榻上人儿微微颤动了一下,眼中笑意更浓,却也化出无限宠溺,虽没有不舍缱绻,却是无比认真。
他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