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那个直言不讳的老爷爷,我们帮他报仇好不好?”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连男人们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了,更别提席间女眷,脸色发白一言不发的还算是个中胆大的,年岁小些的竟有受惊过度昏厥的。
是以,洛青岚如鸣环佩的悦耳嗓音响起时,自然就成了众人目光的落脚处,这回不再是惊艳,而是惊吓。
这女子是太天真,还是太愚昧?
明眼人谁不知道这老臣是夜太子手下人谋害,可连汗皇都忍气吞声不敢追究,她一个小姑娘出言不逊,怕不是真如民间所传,迷惑侯爷恃宠而骄,故而有恃无恐了。
“好,岚儿想如何报仇?”
北辰烨与她说话时的温柔,在她看来平淡无奇,听在众臣耳朵里又是另一层意思了。
桀骜不驯的定北侯,便是对皇上太后说话,也不见客气,众人都以为他就是那么冷漠无情之人,却不想还能这般纵容宠溺。
所有人都屏息听着,连授意手下人行凶的夜太子,也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而她却但笑不语,一双顾盼生辉的美目扫过御花园描龙绘凤的凉亭阁柱,纤指捂唇盈盈一笑。
众人只见她水袖轻扬,妖冶的红纱缥缈,听得她银铃似的轻笑,地上已经躺着一个黑衣人,腰间尚缠着红纱,正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似乎弱不禁风的绝美女子。
他穿着夜国的服饰,额间有一个不太好看的奴印,整张脸呈现出一种诡谲的蓝白色,眼窝深陷,目光凶狠。
“咦?竟然是夜国的男子,”洛青岚故作惊讶,美眸若有若无的瞟向夜天祁,长袖一挥,将男人甩到了他面前的青铜案几上,道,“既然是夜太子的人,那便由你来定夺吧。”
一个人的重量不足以压坏青铜案几,然她那纤巧柔美的动作却灌入了内力,厚重的案几就那么四分五裂,几上杯盏盆盘散落一地,碎的碎,破的破,好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
侍立一旁的两个宫娥被震出老远,身子骨弱些个的女子当即昏死过去,另一个也是口吐鲜血,匍匐在地颤抖着。
就近的几个夜国使臣也捂着胸口大声喘息,眼里皆是惊惧。
夜天祁依旧坐在原处,手中握着幸存的夜光杯,对洛青岚举了举杯,悠然的浅酌了一口,道:“羽衣姑娘真是好本事,就是客气了些,不过是个不中用的狗奴才,了结了就是。”
语毕,那夜国暗卫也丧生在他掌下。
好狠!
在那片模糊的血雾中,她看见,那人死前满足的神情,不禁叹息了一声,分明,是个忠诚的。
“原来北辰家的,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如此,也配得上定北侯府这样的将门之家了,”司寇煊笑道,“既然这误会过去了,那宫宴继续便是,殿下以为如何?”
“客随主便,本宫没有异议,只不过,这和亲人选,本宫是定下了,相信大伙儿也见了,羽衣姑娘惊才绝艳,本宫的太子妃非她莫属。”
有宫人换上新的青铜案几,刚放在夜天祁面前,才来不及摆上杯盏,便迎上了北辰烨一道凌厉的掌风,当中断裂,自成两半。
宫人面面相觑,而后趴在地上不知所措。
这回夜天祁所坐的镀金红木椅也被劈成了两半,他不敢不躲,且躲得吃力。
大批御林军涌现,司寇煊只是笑笑,道:“都退下,你们这些凶神恶煞的,别扰了本皇的兴味。”
忠臣听得满头恶汗,有君如此,何愁不亡国?
“素闻大归汗国光明磊落,却不想定北侯这般行事,此行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了。”他说,他是偷袭,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宴上气氛紧张得很,北辰烨如同周身浴血的罗刹鬼帝,冷冷地说:“阁下再这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