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和无所适从。尤其是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他们再也不能用“灵魂将来到光明神的身边”这种期盼来消解自己的恐惧了。
面对一个将死之人,帕洛斯也不想再纠结于那些对错问题,他歉疚地说:“抱歉,我让你失望了。”
“不,是我让你失望了”肯特叹息般地喘了口气,这个垂死的圣殿骑士长终于不再坚持维护自己那“永远正确”的形象,“你是我最好的学生我教给你的一切,你都有牢牢的记在心里,而且做得比我更好我一直在试着去做对的事情,哪怕看起来残忍无情,哪怕要背负罪孽和良心的谴责,我也固执地认为我是对的等我发现不对时,已经在错误的道路上走得太远太远”
帕洛斯低头咬住了发白的嘴唇,肯特说的是他自己,帕洛斯却想起了一些属于魔王伊达瑞斯的记忆,他们有什么区别呢?同样是觉得自己在做“正确的”事情,同样是为了一个看起来光鲜亮丽的目标戮害无辜,甚至觉得自己的恶行是一种为了大义而付出的“自我牺牲”,多么可笑啊
“我已经不能回头了但是你你还年轻”肯特用最后的力气说,“你身上有我没有的最宝贵的东西就是底线千万别把它丢了”
“别说了肯特,我并没有做得比你好。”
但是肯特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眼中最后的神采也熄灭下去,喃喃地吐出一句轻不可闻的话:“去吧做对的事情”
帕洛斯放下他的手,一时间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茫然地跪坐着,抬起脸看着空无一物的夜空,泪水流过满是血污和尘土的脸颊,这些天累积的痛苦和疲惫都在这一刻爆发了,他只想丢下这让他不堪重负的一切,可即使把自己累到躺在地上就能昏死过去,有些东西他还是无法逃避。
周围的人都在忙碌,两个白袍已经脏到看不出颜色的牧师抬着担架上的伤兵匆匆路过,一小队增援的士兵在长官的催促下跑向城头,攻城还在继续着,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停下来难过。
帕洛斯终于还是强撑着站了起来,拔出剑再次踏上了城头。
雷切斯特正用侏儒发明的“千里镜”查看恶魔大军的动向,突然他惊讶地放下了千里镜:“奇怪,巴鲁坦退走了。”
“什么?”刚从东城门回来的帕洛斯探出头去,只看到城外依然是黑压压的恶魔大军,即使经过了这么惨烈的战斗,看起来也没有少下去多少。
“恶魔大军还在,巴鲁坦却自己走了,这不对劲。”雷切斯特说,“现在的形式明显对它们有利,如果它们继续强攻下去,我们撑不了多久的,但是巴鲁坦却丢下大军独自往裂隙去了一一这也许是个反败为胜的好机会。”
混血恶魔大军可没有什么自上而下的指挥体系和严格的军纪,基本上完全是靠恶魔首领的暴力压制着,才能勉为其难地向着同一个目标发力,如果恶魔首领在这个时候离开,城下的恶魔大军会立刻成为一盘散沙。
雷切斯特考虑得没错,但帕洛斯先想到的却不是胜利:“它要回泰坦世界去了!”
雷切斯特已经在跟手下们安排怎么反攻,帕洛斯急切地拉着他说:“不行,我们得阻止它回去!”
“你疯了吗?”雷切斯特横他一眼。
“我没有疯,听着,巴鲁坦的目标从来就不是攻下这座城市,而是杀了埃文德尔,他放弃眼前的优势不要,是因为它已经确定埃文德尔根本就不在这里,也许它通过什么方式知道埃文德尔去了泰坦世界。”帕洛斯非常确定地说,“它在这么重要的关头丢下眼看要赢的战斗赶回去,就是要对埃文德尔不利的!”
“你说的对,可是我们怎么阻止它回去?城外全是恶魔,就算我们集结一支军队杀出一条血路去,也根本来不及!”雷切斯特又看了眼城外,无奈地摇了摇头,“恐怕我们只能选择相信埃文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