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如意听到朝湄说那话的时候,像是看到上辈子的自己。
——陆西墨,七夕一起去放河灯好么?
——我若得空便会过去。
现在仔细想来,明显是在敷衍她,他若真的打算去,想那白锦河前后绕长安小半圈,大大小小七座桥,陆西墨怎知在哪放河灯?亏得自己厚颜地告诉他,是在壹招仙边上的仙麓桥东边。
原来一个人自作多情的样子,是这般难看,惹人嫌而不自知。
如意此时又想到另外一事,得意楼的波斯猫还没有付银子,以往的陪伴便当它跟错了人,现在来得及让它重新寻到更合适的主子。
如意快步穿过抄手游廊截住陆西墨:“猫给我。”她没叫它任何一个名字。
陆西墨有些诧异:“变卦真多”却发现如意根本没有看自己,这才幡然醒悟,紫兰殿那晚作为“喻南砚”,他同她道歉爬树之事,方才又是默认,心里忽而五味杂陈,要承认是他冒充过喻南砚,还是继续装傻充愣?
如意倒是没给他机会解释,只半言不发,从哪来回哪去。
第二日,得意楼的掌柜的见到如意来还猫,颇为惊讶:“郡主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如意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买卖果然讲究缘分,猫是好猫,却同我生分,横竖它还小,有劳掌柜的替它另觅新主。”说着对魏扶川使了个眼色,让他放下十两银子,接着道,“留给它买鱼干吃。”如意又恋恋不舍般地瞅了眼衣柜中的红色裙褂,“若你们老板那件衣裳打算出售,莫忘了先通知我一声。”
黑炭仿佛知道如意要丢弃自己,便冲她喵了几声,见她不回头,又扑过去挠她的绣履。
如意真想弯腰去抱它,还是咬了咬牙,不再理会。
掌柜待如意走后准备去到二楼,却看到楼梯拐弯处露出一抹荼白色的袍角,便说:“郡主将猫送回来了。”
楼上的身影未动半分,声音传下来,风淡云轻般:“我听到了,她不要便罢了。”
掌柜的又问询道:“那——裙褂呢?”
“不卖。”简单两字,说完,他已上了楼。
·
只过了一夜,如意清晨醒来,迷迷糊糊地唤了声:“黑炭”没有“喵呜”回应她,她坐在床上负气道,“该不会一早便翻墙去玩了吧。”却猛然惊觉——黑炭已经被自己送回得意楼,以后都不再会有它了。
如意躺在床上,觉得心里空出来一块,往常几日见不见陆西墨时她也有这样的感觉。
不过这样的感受,今时今日在对待陆西墨的惦念上,越来越淡。
如此这般,在思念黑炭的心情中又熬了一日,期间如意总觉得偶尔会听见有猫在呜咽,像是黑炭的叫声,等她屏气凝神再去听时,却什么声音都没有。
许是太过想念,就像她曾不止一次听到陆西墨在身后唤她“满满”,回过头时,只有风声。
“喵呜——喵呜呜——”
如意午睡时,半梦半醒间又听见猫叫,伴随着什么东西挠木头的声响。
她睁开眼,猫的叫声无比清晰地充斥于耳边。
她猛地坐起来去看床边,果然是黑炭,而且几日不见它又瘦了些,毛色都染上一层灰,若不是那双蓝眸,她根本认不出是黑炭,连忙赤脚下去捞它,心都抽了下:“跑哪野去了?搞成这样。”说着,随便趿着鞋,就那样一身小褂和绸裤跑去院子里唤麦冬。
如意忽而觉得有道芒背刺感的目光,回头去看围墙,空空如也。
午膳厨房里只剩白饭,黑炭也是狼吞虎咽,而后又去狂舔瓷碟里的水,好像几日未曾吃过东西那般,麦冬打了温水,准备给它洗澡。
黑炭这才不停地喵呜,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