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锦瑟华年的小院靠南墙边有两棵葡萄藤,去年入夏时节而种,如今已攀着胳膊粗的竹竿堪堪缠绕到架顶。如意看着那并不茂盛的盈盈绿叶,已遥想到日后葡萄藤开花结果时的样子。
半夏以为如意要练琴,将筝匣抱出来放在石桌上:“郡主,要请司乐过来么?”
如意打开雕着龙凤呈祥纹的檀木琴匣说:“以后都不必请司乐过来了。”
半夏脸色微僵,抿唇道:“郡主,是不是奴婢做错了什么事?您这几日都不怎么同奴婢说话,也不愿多看奴婢一眼。”半夏自幼敏感,刚来静园那会,言行举止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如意会丢弃自己。
“没有。”如意随口道,“只是御侍选考在即,我有些担忧,无心顾及琐事罢了。”
半夏将信将疑,替她出了主意:“皇上那般疼爱郡主,若是郡主开口,陛下定会依您所愿。”
“我更想凭自己的本事胜任。”原来半夏存有这样的心思,如意曾经尤其宠爱这个婢女,权当是养了只白眼狼,于是一脸淡然道,“我想独自待一会。”
俄而,如意信手翻阅起那册《布政司分布图》,发觉大昭疆土颇为辽阔,东部和南部皆抵海域,北达燕c辽两国,西北挨着突厥,西邻吐蕃,西南是骠国。
舆图上清楚地绘出十四个行省的位置,翻页那边更是详细用文字记载了各行省下辖州府的名称,粗略估算下百府有余。
忽而有个奇怪的念头在如意脑中冒出——为何两年后的辽国不侵略较为易攻的燕国,反而要对大昭宣战,实在有悖常理。若是辽国的实力能与大昭抗衡,完全可以先吞并燕国,再来攻打大昭。燕国是大昭的藩属国,即便皇帝下旨派兵支援,总不会全力以赴,还要随时防备吐蕃的偷袭。
事出反常必有妖,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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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两个时辰后,魏扶川和五个侍卫,用板车将装载獒犬的铁笼运回静园,又合力抬进小院里。甫一掀开遮笼布,里面通体毛色黑得发亮的獒犬低吠了声,两只棕色的前爪搭在铁栏上,斜立着露出尖锐的獠牙,隔着铁笼都叫人望而生畏,不禁让如意瞠目结舌。随后却是犯了难,这么大的块头,要如何正大光明地带进奉国公府里,是个问题。
原本如意想着,弄只更为凶猛的狗来降服那只恶犬,可眼前的獒犬也太出乎意料了,这哪里是一只,分明是一头。
她并无十足的把握避险,若是明日獒犬攻击恶犬,贵女们会不会因害怕獒犬又是乱作一团,畜生毕竟是畜生,一旦场面难以控制,她也无法置身事外,料着不会怪罪她本尊,可喂养敖犬的侍卫定是难逃其咎。
如意觉得太过冒险,遂放弃这个馊主意,她对魏扶川摆摆手:“抬下去吧,我只是想见识见识。”
“”魏扶川问,“送回宫里还是留在静园?”
如意稍作思考:“放后院里养两天再送回去好了。”
侍卫们皆有耳闻,安阳郡主经常会因一时兴起而劳师动众,今日同样算是见识到了。
如意让其他人将铁笼抬走,留魏扶川问话:“若是某日,因为我的原因,连累到你——危及生命的那种,你还会愿意留在静园里效命么?”
魏扶川不是很明白:“请问郡主是怎样的连累?”
如意想了想:“比方说这种情况:我出游时遇见暴徒或者刺客,他们见人就杀,你因保护我而”她想斟酌出一个合适的词语,却不想说的那么直白,像是在诅咒他一样,“反正就是令你身负重伤。”
“那样只怪属下学艺不精,保护不了郡主的安危。”魏扶川有种设身处地的愧疚感,“不是郡主连累属下,而是属下没本事,让您遭受无妄之灾。”
如意微微叹气,然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