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可未必愿意让你越俎代庖,还是说,这次你们是真的翻脸了?”
邵柏博玩味的试探,原以为会立刻遭到妹婿的反驳,却没想到旁边迟迟没有言语。
“明知迟早有这么一天,我该做的准备也无一欠缺,可不知为何,胸口仍像挨了一拳,闷疼得很。”
“你这人,就是喜欢枉作多情,该你管的不该你管的,都要揽到身上去,这样迟早是要把自己压垮的。”
赵秉安知道妻兄言辞犀利,却还是被刺了一下,他抿唇苦笑,无法辩解。
“唐耀山快要不行了,你若不想交出沈梁,那就要在董臻上位一事上有所准备。”
“该退的赖着不走,不该退的却都潦草收场,这世道,真是造化弄人。”
“唉,令叔自绝前程,也是不愿襄助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吧。”
提及五叔,赵秉安眼眸中闪过伤痛,宫墙上严肃的气氛更添一丝沉重。
邵柏博也后悔自己方才一时嘴快,神色有些讪然。
“我爹仍然位居工部左侍郎的位置,虽然他老人家移交了手头所有大权,但名分还在,压制董臻一时三刻不难。”
“可叔父不是决意袖手朝堂了吗,你要劳他老人家到几时?”
“待我与董臻做完交易即可。”
“——他要的可是沈家所有人的命!”
“哼,除了沈炳文,沈家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再者,你觉得与虎谋皮难道还要言而有信吗。”
邵柏博怔愣了一下,望着赵秉安的眼神几经变化,最后归于平静。
“我有时候恨你太过手软,有时候却又觉得你杀伐爽快,明诚,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被世事裹挟,朝局左右,没有谁会一成不变,大哥你不也是如此吗。”
“那你对媛馨呢,能否做到矢志不渝?明诚,我妹妹不傻,她不过是把你看得太重而委屈自己迁就,别伤了她的心,有些人一旦错过了,会抱憾终身的。”
邵柏博说这番话是劝诫也是警告,他不是瞎子,看不见赵秉安对妹妹的日渐疏离,尤其是在凤举降生之后,这人似是把全副精力投进朝堂倾轧,对西山的妻与子反倒是不闻不问。
“我明白,她是我的夫人,与邵氏无关,不管邵阁老如何,我都不会迁怒到她身上,赵氏族人也没有谁可以起其他心思。”
邵文熙两面三刀出尔反尔,私下撕毁两人之间的协议对亲侄女下手,如今眼看内阁失势又想重修旧好,他以为赵秉安还是几年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无名小卒吗!况且沈梁之事若非他从中作梗,五叔未必会愤然行事,造成如今这副局面,很难让赵秉安心里全无芥蒂。
都是人精,哪能听不出赵秉安话里话外的嘲讽,邵柏博还以为自己对大伯已经算得上严防死守,没想到他终究还是找上了妹妹,看来自己上回给予的警告人家是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啊。
“再给我两年时间,两年之后,邵家绝不会再成为你的掣肘!至于大伯,我会让他安分守己的!”
对于妻兄脸上略显狰狞的神色,赵秉安佯做不知,他心里着实已经腻味了邵氏的纠缠,就算碍于媛馨母子,他要保全邵氏颜面,但那也不意味着他能容忍有人对五叔五婶不敬。
尤其在眼下这个敏感时刻,谁敢在五婶的伤口上撒盐,赵秉安就敢在他的心口上插刀!
邵柏博携怒而返,在邵氏大宅里掀起何等风雨尚且不提,就说眼下,赵秉安受邀踏足唐府,这就让寒门一派人心惶惶。
唐耀山从西山归来之后便久卧病榻,如今已是时日无多,可唐府至今没有上乞骸骨的折子,这让工部尚书的接替人选多了一层疑云。
赵怀珺身为忠义伯,按说是没有可能跻身六部堂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