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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涵院里, 蒋氏精神蔫巴, 郁郁寡欢的倚在软榻上叹息,三爷刚从宴上回来, 正抖擞着身上的酒气, 瞧她那模样,就知道准又是钻到牛角尖里去了。

    “秉安让爵是有他的考量,你何必都往自个儿身上揽。”

    “那可是真切切的一个伯爵,你让我怎么安心受纳!是, 我是挂念大郎,可, 可我也没想着让安儿把这样泼天的富贵往外推啊”

    蒋氏抿着嘴,心情很是失落。她确实惦记长子,远香近臭, 跟前见不着糟心的人可不就只会念着儿子的好吗。不过她可清楚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是哪一个,对于爵位的传承,她可从没打过其他主意。

    三爷被夫人的直白噎了一下,转头又自嘲,他们夫妻俩本就是“心偏到胳肢窝里去的”,现下躲在自己房里, 何必还要藏着掖着。

    “安儿怎么着都有出息,我瞧着, 他还不大看得上这爵位呢。你想想这几日府上进出的都是些什么人, 咱这儿子, 给他根棍子, 能把月亮敲下来,你就别操心了。”

    蒋氏掩鼻躲着飘过来的酒气,气嘟嘟的从软榻上滑下来,给三爷倒水。

    “喝喝喝,哪来的那么大酒瘾,我看你这老来愈爱说胡话了,哪有当爹的这么编排儿子的,安儿就是跟你学的,现在也是杯不离手,越发不像样子”

    “妇道人家懂什么,这都是来往,再说了,儿子有出息,光宗耀祖,我高兴,多喝两杯怎么了。”

    夫妻俩相伴多年,早习惯了拌些小口角,蒋氏搓完一个巾帕,转手给三爷擦在脸上。

    小一会儿,“铁卫的哨书昨晨入府,秉宰还有他那几房妻妾估计明日就能抵达京城。”

    屋内烛火摇曳,蒋氏脸僵了片刻,随即长叹一声,夫妻俩人对视,无奈又辛酸。

    “回就回吧,春暖院杵在那儿,仍让他们住着就是了。”

    三爷不愿长子回府,他怕大郎一旦发病,届时夫人承受不起。按父亲搜罗来的那些消息,秉宰这几年在边城几乎把自己作成了废人,酗酒嗜色,放浪形骸,不仅政绩糜烂,甚至连后宅都是混乱不堪。

    不是安儿念着兄弟情谊替他百般收尾,那个孽子指不定闹出什么笑话来!

    三爷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以前纵使他恨长子不争气,但起码不像现在这般甚至起了厌恶的心思,就是这个爵位,让他突然发觉,秉宰就像是,他与幼子身上的污点一样,羞于向世人提及。

    秉安一直在为赵氏子弟这个身份付出,而秉宰却不遗余力的糟蹋自己的姓氏,三爷知道,长子回来,只是徒给安儿增添负担,他私心里与夫人是一个念头,安儿可以养着他大哥,但这爵位却不能留给看不到希望的长子。

    也因此,就算知道了柳氏在边城的所作所为,他仍然容忍长子把那个女人带回来,大郎既离不了她,那就让这俩人一辈子一起过吧,无牵无挂也是件好事情。

    在侯府中,六少爷的回归只短暂的惊起了一小片水花,随即便被众人默契的无视。

    赵秉安此刻也没心思收拾府上这些琐碎,礼部今晨在朝会上发声了,邵文熙拖了一个月,总算拿出了开元年号,可这变故也就接踵而来。

    “嘉裕”“泰平”“长庆”,这三个刹一听起来都是好意头,可只要识文断字便知排首那个是何等磅礴大气,非盛世年景不可用,而赵秉安也清楚,这两个字是出自谁的手笔。

    新帝正当壮年,意气勃发,坐镇乾清宫之后日日想着建功立业,甭看他现在还未能把控朝局,可那心思明摆着就是朝着千古一帝去的,礼部这封奏折不过是他向内阁挑明心迹的一种手段罢了。

    帝位当真能磨炼一个人,赵秉安确信前几日新帝还对内阁几人恨之入骨,此番却能如此摆低姿态,向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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