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儿子啊,我也是啊!”太子捶着胸口,声嘶力竭的问,为什么,为什么到最后连一丝温情都不愿留给他。
“殿下名分已定,快让圣上再见见皇太孙吧。”
只要太孙到手,沈炳文有十足把握腾挪乾清宫,太子几斤几两他们都清楚,根本撑不起来事故。
“且慢!”
车骑已至,赵秉安疾步奔赴,小心翼翼的把老人家搀了下来。
“孟老,邵生,你们怎么会”
“学生见过老师!”这次的呼喊明显比方才真心多了,六部九卿潮水般的往前涌,霎时间好像忘了垂危的乾封帝似的。
沈炳文与顾椿如坠冰窟,万年老怪一出手,他们那些心思只怕都无所遁形。
九十高龄的老人家如睡似醒,步履蹒跚,却稳稳的走向了太子。
无视内阁里六人缤纷的脸色,孟老太爷颤巍巍的给太子行了一礼,参拜帝王的大礼!
文武百官环顾相侧,扑棱棱的再度俯身,这次他们都自觉闭紧了耳朵,就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咳咳,朕,没想到,还能有见到您的一日。”乾封帝嘲讽中略带辛酸的低语,他小瞧太子了,没想到人家还藏着一手呢。
“老朽避世多年,不涉红尘,此番着实是被娃子们吵翻了耳朵,不得不走这一遭。”
浑浊的眼珠一睁开,内阁里为首的几人便瑟缩了一下。
“唉,局面已如此艰难,圣上何苦还要拆台?人生如梦,活到咱们这关口的,该放下就放下吧。”
乾封帝打心眼里看不起东宫,无非是移情作用,确实,太子耳根子软,心性不够坚决,易遭小人蛊惑,可皇位会彻头彻尾改变一个人的,当年优柔怯弱的湛王不也成了一言九鼎c执掌乾坤数十载的乾封帝吗。
“沈一鸣”
“老师”
老太爷眸中闪光,一拐杖将人压抵在砖面上。
“首辅职责为何?”
“辅佐圣君,匡扶社稷!”
无奈的摇摇头又笑着点点头,老太爷从来都知道,这个学生的嘴里掏不出实话来。
沈炳文有着至高的政治追求,他的棋盘囊括着整个天下,孟璋的格局与他相比,差远了!
“圣上舐犊情深,老朽原不忍相告,不过,方才乱军奔流,魏王殿下恐已身遭不测。”简而言之,被东宫人马给灭口了,他家玄孙女亲自下的令,连带着武贤妃,一起丧身火海了。
“噗”,气急之下一口毒血喷出,乾封帝不料东宫心狠手辣至厮,竟连残疾的魏王都容不下。
太子还瘫在地上,闻言痛快的呵笑了一声,他转头遥望向后宫的车架,孟氏心虚躲避。罢了,终究是个软弱的妇人,元清,那都是他的命数。
怀中的太孙哭哑了嗓子,已经好一会儿没有动静了,太子却丝毫不放在心上,孟氏还在,天下女人那么多,他日后多的是子嗣!
苏袛铭瞧着被压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沈炳文,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军粮贪墨案后,苏家在士林中的名声一落千丈,世人皆言苏氏欺世盗名,可又有谁知道,大朔朝有史以来最大的骗子,最阴狠的小人却非沈炳文莫属!
背师,弃友,杀义兄,为了一步步爬上首辅的位置,他算计了多少人!
诸王党争的时候,他何曾言语过一句,任凭六部大乱,朝纲失序。内阁里申士燮c谭松龄为何都不愿与沈炳文交际,就是因为他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也就邵雍个傻子,被人哄弄半生还笑哈哈的往上贴,可怜他那些门生,无辜受累,白白搭上性命。
“圣上毒发多时,神智早丧,观其言语,颠銮倒序,根本不足取信。老臣以为,太子正位东宫二十余载,文武丕平,富不务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