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王八蛋在八丈坡跟本伯爷求援的,啊,没老夫出手,你赵汝贞早被柔然人炖成大锅汤了,现在还轮得到你耍横。”
“还有福建水寇,没我定海侯府鼎力相助,你爹早塞在南海喂鲲鱼了,哪还有你啊。”
这帐翻得太久远,桌上的老爵爷还真没怎么听说过,赶紧把酒盅满上,开始刨根问底。
老侯爷被人一堵再堵,恼羞成怒,索性通通不认帐,借酒耍起了无赖,反正他们也奈何不了他。
赵秉安从武勋处脱身,便跟着父亲二伯到六部这边见礼。
户部他散了不少请帖,但礼多人少,大家还是比较忌讳苏次辅。
凌家这段时间得志不少,今日言谈间似是否了赵秉安结盟的提议,想继续自己单干。
也可以理解,原本赵秉安就是凌家搭往东宫的梯子,现在人已经上船了,梯子还要不要就无所谓了。
倒是何家,因与赵秉安合作过一次,知道这位状元郎的本事,有意继续接洽。而且何家根基不深,两三代内已无望再出一位阁老,所以他们想将宝押在五爷赵怀珏身上,因此对赵秉安自然极为恭敬。
圣上最近有意整顿刑部,蒋老爷子若是不能更进一步,只怕就要早退腾位子了。所以这段时间,燕长品在竭力消化人脉,原本按资历,怎么也轮不着他出头,但有蒋燕联姻这层关系在,上头又有东宫属意,有些事自然可以越矩而行。
燕家父子今日皆在,赵秉安稍一招揽,燕长品便靠了过来。他不傻,虽然当初确实是想泊沈邵两座码头,可真到了那边却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受到重用,再说,永安侯府拿他当人使,他何必自甘下贱回去做鹰犬呢。
清流世家容不得他这等酷吏,真到了他们麾下,迟早是被舍弃的命。跟着赵家叔侄,荣华富贵,唾手可得,燕长品相信自己的眼光,他爬了半辈子才爬回京城,可不甘于一个五品郎中。
得益于三爷的好人缘,工部里头有头有脸的大人们几乎都来了,赵秉安匆匆见礼,却一个辈分都没记错。
工部平常在六部中不显山不漏水,四平八稳,谁都拿捏不准,也没谁跟他们过不去。唐老尚书难得糊涂,自家一亩三分地倒是井然有序。十三槽司中,油水最丰厚的两处隔离出来,由左右侍郎分掌。
三爷一手接着内务府,一手接着营缮清吏司,可说是出了名的善财童子,朱笔一勾,成千上万两的银子眉头不眨一下就批出去了。要不当年,赵秉宰怎么敢一开口就让其父批下九条渠,人家权限大啊。
现如今,赵秉安未经翰林磨砺就在户部抢下一缺,熟悉的人私底下都在议论,赵家父子是真的要钻到钱眼里去了。
跟着二伯c五哥走完大理寺那波宾客,赵秉安已经是满腹晃荡了,他这酒量生生练出来以后连个休息的机会都给裁掉了。
撑着走完一圈,赵秉安未防失态便告辞退场了。
状元郎今日喝的豪爽,大家宾主尽欢,故而不曾为难,嬉笑着便让人回去了。
刚踏入内院,还没走到玉函院呢,就听见里面女眷哭哭啼啼的声音传出来,赵秉安拧了拧鼻梁,欲改小道回书房。
可惜,赵康一脸菜色的迎上来,一句话就把他给吓住了。
“二舅老爷一家正在回文院里叙话呢,太太神色不大好,似是真着了恼。”
“胡闹,少奶奶还怀着身孕呢,谁让你们放人进去的!”
人家就是来探望身怀有孕的外甥媳妇的,哪能拦得住啊。再说,谁能想到那位这么没皮没脸,都被太太呵声硬赶了,还能死赖着不走。
“大舅母呢,就管束不了她?”
这位二舅母比街头泼皮还要无赖,被她缠上了想脱身可难。
“蒋府上老夫人一早把人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