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不下去了。
一声竹哨,街道上再度涌出许多青衣蒙面郎卫,齐齐跃居东宫行辕,暗弩弯刀,个个都是袭杀的高手。
不知怎得,青衣卫现身之后,魏王府兵战力大减,不过片刻局势便发生了逆转。
手起刀落,青衣卫杀的痛快,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场面上魏王府兵只剩寥寥十几人了。
等到局面落定,五城兵马司才姗姗来迟,不过人人挂彩,瞧着就是刚经过一场大战。
赵秉寅c周续昌两人不是将才,杀敌之事都交给丰同两位分家之人dài li,他俩人只是临行前挥了挥刀,灭了几个伤残,就这,赵秉寅右臂还受了一刀,此刻用白纱捂着,面相极为惨烈。
“末将救驾来迟,诸位殿下恕罪!”
赵秉寅乃是鼠胆之人,都被逼动了手,可见五城兵马司遇见了怎样的劲敌,太子掀起车帘往外一看,面燎身溅血,似是一路拼杀过来的,刚好印证了他刚才的猜想。
“何故拖延至此!”
若非这是自己人,太子早将人拖出去斩了,这么久才来救驾,若非他有青衣卫护身,此刻尸骨都该凉透了!
赵秉寅心都吓停了,面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僵着一张脸跪伏在地上解释。
“东城兵马司五百士卒巳时末初得到消息便全军出动,奔往此地,不成想在小湾坊遭遇伏击,对方装备精良,持军械强弩劲射,末将麾下死伤无数,难以存进!”
这不是假话,赵秉寅再无能,这也是三年费尽心力养出来的兵士,瞧见他们一个个丧身于军弩之下,怎么能不恨!
“对方是何身份,你且摸清楚了没有?”
太子心中的猜疑在听到军械这个词的时候就几乎砸实了,问这一句只是最后给老五一个机会,不让他死得冤枉。
“启禀殿下,从小湾坊收敛的尸体来看,都是积年的老兵,他们手足处皆有不同程度的冻伤,应该是刚从北疆战场上退下来的。”
“混账东西!枉孤待他一片赤诚,竟是养出了一条狼子野心的孽畜,他想让孤死也就罢了,诸皇弟何辜!”
“魏王所为就是想图谋大位,他弑兄杀弟,丧尽天良,与太子皇兄何干,小弟这就回宫陈情,让父皇还我们一个公道!”
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十皇子第一个跳出来接住了太子的话头,甚至愿意亲身做马前卒,到御前绝了魏王的后路,这份胆魄让人不由侧目。
太子未曾多加阻拦,只是让人护着几位“义愤填膺”的皇弟安全回宫,他要带兵去魏王府,剿了那个叛逆。
消息传得飞快,东宫遇袭的消息刮风似的飘到了魏王府,席上的气氛霎时转变,人人自危。
打从开年起,天家这谭浑水就越搅越乱,他们这些做臣子的纵使不站队,也怕一个不留心踩到哪个坑里,误了前程不打紧,就怕败了祖宗基业c拖累家中老小啊。
喜房内,侍卫长正在给魏王包扎,镇国公紫着一张脸站在帘外,默默思量。
“岳父,此事真不是本王所为,我没那个实力也早歇了那份心思,您都知道的”
“老臣知道有何用,太子那边证据确凿,十郡王已经领着诸皇子进宫了,想来不出片刻,东宫就会带人shàng én了。”
石彪想不明白,到如今这境况,魏王会被谁所不容,这小子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的,量他也没有欺瞒自己的本事,可这话讲给太子与圣上,他们会信吗?圣上或许会,但太子一定不会,刀都已经架到人家脖子上了,再怎么解释也枉然,除非
拨开帘子,镇国公眼神转到魏王受伤的小腿上。他面色凝重,第一次直白的问道,“殿下,你确实无心那把椅子,只想做个逍遥宗亲,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