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
赵秉安睨向邵柏博,这位邵家八少爷就是一团迷雾,看不透摸不清,赵秉安从媳妇那里旁敲侧击了许久,除了他的婚变没有得到一丁点其他有用的消息。
赵秉安的试探段位不高,他们这关系也不用把弯子绕的太大。邵柏博将茶杯放下,慢慢搓着双手。
若非出身所限,他与赵秉安合该是一路人,轰轰烈烈做一番大事业,名垂青史,可邵家与永安侯府有着本质的不同,世家传承不是单以能力论高下,邵柏博是邵氏一族选定的暗影,终生不会被摆到台面上去。
如今返朝,只是为了度过夺嫡之争的艰难时刻,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或许他会像四叔祖那样做个鸿儒,也有可能留在朝中做个苏二那样的闲散差事,这一切都要看邵家的利益取向。
但实际上,邵柏博是有野心的,他打心底里不接受家族这种强迫式的牺牲。
所以,在见到那个人第一面的时候,邵柏博便欣然接受了招揽。既然都是搞事,那为什么不来场惊天动地的大动作呢。
苏泽衡想谋逆,那就谋去吧,皇家都死光了才好呢,只要孟氏在,只要她的肚子能生,邵柏博其他的都不在乎。
沈炳文走过的路没道理他不能再走一遍,关键是前面没人挡道。
搁其他人身上,邵柏博在事情稍有败露的瞬间就会选择灭口,可赵秉安不行。一来,两人手里的势力差距不大,一旦火拼只能两败俱伤。二来,这小子不仅浑身裹得比刺猬还扎实,直觉更是比狐狸都灵敏,若是一击不中,必然后患无穷。再者,媛馨已有身孕,不看èi èi的面上也要顾忌将来小外甥的感受,那可是血脉上与自己最近的人了。
邵柏博这辈子注定没有后嗣,邵媛馨的儿子便是他的延续,有了这个孩子,他很多的计划都发生了改变。
原本他打算借着大祭之事灭了苏家九族,现在他决定再等等,乾封帝的子嗣实在太多了,苏泽衡未必一次能了结干净,让他继续扶着俪王往前走,说不定能替自己扫清更多阻碍。
至于赵秉安,这小子在意的是太子能否上位,永安侯府能否从这次的夺嫡中脱身,这与自己的谋划没有相悖的地方,反正他对太子那股痴傻的忠诚已经消退,那太子只要最后能爬上龙椅,以什么样的姿态他不会在乎的。
“有这闲工夫,你还是好好想想今科的会试吧。
太子主考,顾椿监考,最近京中对你的流言蜚语可不少。”
赵秉安叹了口气,没再继续拧巴,顺着这话下了台阶。
“我怕什么,考场上见真章就是了。”
“呵呵,我看你这史书读的不怎样,倒是练出了一身厚黑的本事。四元及第那么大的名头,又有太子在一旁照看,顾椿若真有眼色,岂会不点你。”
赵秉安摇摇头,随手摆弄着身上的玉佩,“真要是被顾阁老点中,恐怕我还得费心推脱这份关系,别忘了,他老人家已经是皇太孙的太傅了,跟他扎团,还是在东宫眼皮子底下,我是疯了不成。”
“这倒是真的,不过这位顾阁老倒真是能人,两面三刀c投敌背主的本事着实让人眼花缭乱,远着点,是明智之举。”
邵柏博是前科状元,谈起考场见闻来头头是道,赵秉安虽也历经几场,可他运气不好,就没一次是正常应试的,现在有“前辈”愿意指点,赵秉安也抓紧机会将自己捋不顺的几个点拿出来问问。
谈完见闻谈学识,两人都不再涉及朝野,他们走的路不一样,说多了难免碰到尴尬的点上。
书房里两人默契收场,后宅中女眷们却聊得热火朝天。邵府十几位少奶奶,围着出嫁不过三个月就掖着小腹回来的姑姐儿,笑得暧昧又亲切。
邵四夫人更是不用说了,头几天接着永安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