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对于赵秉安来说, 来的有些太早了, 原本在他的设想里, 至少也要等他稳定住东宫格局,入朝出仕获得一定的身份以后再考虑为人父母这件事,眼下突然爆出这个消息, 带给他的除了喜悦之外更多的是措手不及。
也怪自己,婚后一直未跟妻子提起避孕的事情, 这新婚头两个月又是食髓知味的时候,日日痴缠之下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赵秉安已经迁到书房休息, 正好会试在即,他也能专心闭关温书。
不过为了避免孕妇情绪不稳,赵秉安每日里总要抽出小半天的功夫到后院陪着。按京城的老规矩, 胎息不足三月,消息是不能散出去的,恐惊了腹中胎灵。但现在永安侯府权势正盛, 无数权贵想着烧热灶, 所以太医院的人头脚出了门,下半晚儿便有成片的贺礼送进了冼马巷,若不是年关在即, 不宜, 永安侯府的门槛恐怕都得被人踩烂。
邵府上一早得了消息,四夫人当时就想前去探望,但最后还是被几位妯娌拦下了,此时, 是想在姑爷府上过年怎的,稍待个几日,等过了时关,新春里头,小夫妻总要回娘家做客的。
永安侯府里头三爷破天荒的到回文院走了一趟,兴冲冲的夸了赵秉安一顿。想着小儿子还真是争气,不仅读书有灵性,于这后嗣一事上也比他那些兄长强多了。大婚不满两个月就传出了喜信儿,真真是个有本事的。
这几天,蒋氏都快把三房给折腾散了。原本儿媳妇是个能干的,主动接下了年关这个大摊子,收拾后宅里许许多多的事务,她还以为自己今年能偷回闲呢。结果啪叽一声,大孙子来了,那后院这些琐碎自然不能再让儿媳妇沾手,万一累着她乖孙呢。所以,蒋氏现在一边打理着玉函院,一边着重看顾回文院,若是没有沈氏搭手,说不定得忙成什么样子。
虽说又累又忙,但蒋氏的精神头却一日好过一日,她与沈氏已经开始盘算着孩子生下来该如何养育的问题了,在她们的意识里,让邵媛馨一人操持是绝对不稳妥的,毕竟两房的传承都系在她的肚子上,一胎可不够使。
两位婆母整天嘘寒问暖,指手画脚,搁在旁人身上绝对是要大作一场的,但邵媛馨没有,一甩手把三房所有账目都交了出去,自己安心养胎。赵秉安每回进房都能听见媳妇跟母亲婶娘亲近,心里别提多舒坦了。也因为这个,无形中小夫妻的心就靠得更近了。
蒋氏是个耳朵软的人,很多时候主见都不坚定,俗称说风就是雨,邵媛馨不同,她是典型的外柔内刚,表面上她一切听从蒋氏的吩咐,实际呢,每每把她这位单纯的婆母哄的找不着边。
沈氏目光如炬,什么看不透彻,只是三房里的情形就是如此,安儿媳妇的性子要是立不起来,这一房内眷日后有的折腾。再说,邵媛馨对蒋氏是真心还是假意,她与秉安都看得分明,一家人之间,有些事挑明了反而不美。
东宫之中,太子伫立高台,远眺津门处黑压压的一队人马,心情不由自主的激荡起来。虽然都还是些毛头小子,但这些人背后蕴藏的势力足以让他掌控小半个京城,他这个太子,总算是要有自己的班底了。
不过,这五千宿卫的军需,也是个□□烦啊。
“明诚这小子就会逃懒,名单一交就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孤原本还指望他能居中调停这些武勋之子,现下看来是不行了”个个都想争大头,太子先用谁后用谁,都得细细考量。
一提起赵秉安,连带着旁边的荣宝公公脸上都冒出了笑意,想想小黄门传进来的喜信儿,赶紧接上了主子的话头。
“公子估计脱不开身呢,太医院前日刚诊出来,说是府上有喜了。”
“是吗,这可真是”太子一转头,脸上的惊讶怎么都压抑不住,对于赵邵这门婚事,他如今越来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