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班,按他预想的结果说怎得也得成碾压之势,再不济也得强弱分明,但绝不是现在这幅势均力敌的样子。这让他忍不住反思,这新一届太学的气场是不是太弱了些,这次可别给他丢人啊
瞧着沙漏快到整点,钟拱便不再游神,理了理清道袍,示意旁边的几位司业c监丞可以开始了。鲁豫原本是律算科博士,国子监里就数他们这一科课程安排少,所以他们平常也会额外负责一些琐事,这次恰巧他们司业不在,就把他调了过来给这次比试开场。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吾辈何以修之,学矣!辩矣!论矣!今朝监中佳客,闻学而来,乃不远迎。双方以文论教,实为幸事。”
鲁豫瞧着场下那些混小子也没几个人在听,干脆也不罗嗦,直奔主旨去了,“这一场,双方以诗词较高下,定以月后的端午为题,时限一柱香。”
这要写端午应景的诗词不难,关键是在这一炷香内完成就有些急躁了,太学馆这边有不少人,可敢马上下笔的却没几个。他们不是写不出来,只是觉得平时不错的诗句,在这时候未必拿的出手。
赵秉安可没这个顾虑,出题之后,他便放下了手中把玩的玉佩,几步之内走向案桌前,挥毫而下。
“吴天五月水悠悠,极目烟云静不收。拾翠有人卢女艳,弄潮几部阿童游。珠帘枕簟芙蓉浦,画桨琴筝笮艋舟。拟向龙楼窥殿脚,可怜江北海西头。”
初初写完便被旁边一位“路过”的主簿轻声吟了出来,嗯,立意布局皆不错,有情有景,能评的上一声上等,不过这样的水平在太学馆里还是很有几个的,这位不会技止如此吧?
当然不是,赵秉安微微一笑,往左边移了半位,重新铺了一张宣纸,沾墨落笔,“虎符缠臂,佳节又端午。门前艾蒲青翠,天淡纸鸢舞。粽叶香飘十里,对酒携樽俎。龙舟争渡,助威呐喊,凭吊祭江诵君赋。”
随着主簿的轻轻念诵,很多人都忍不住抬头,想听一听下文。赵秉安亦未曾拿乔,只是沉思了几秒,便提笔续阙,“感叹怀王昏聩,悲戚秦吞楚。异客垂涕,鬓白知几许?朝夕新亭对泣,泪竭陵阳处。汨罗江渚,湘累已逝,惟有万千断肠句。”
喧闹的小校场不知何时已鸦雀无声,不少人已沉浸在这首词的意境里。咏古叹今,他们听的不少,但今天这首却打破了他们常规的思路。动静结合,虚实相间,前后呼应,而又忧思绵长。且看上片,一幅幅生动的民俗风景画,扑面而来:童之臂c门之艾c菖蒲之剑c风筝漫舞c对酒当歌c龙舟竞发c诵君之赋,哪个不是美轮美奂的图画?再看下片,怀王之昏c秦之吞楚c异客垂涕c新亭对泣c汨罗江渚,哪一个不是再现历史的沧桑?这些词中之境,如诗如画,一唱三叹,色香味俱全,岂非神来之笔?
当下唯一疑惑的是,这位赵小公子才多大年纪,怎可能写出如此情思深厚的绝作?要换成他那位探花叔父来,或许众人便无此疑问了。可是这样的佳作,一经问世必会引起轰动,不至于他们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难不成真是这位小公子所出?想想他小三元的名头,众人又觉得很有可能。
太学馆里的众位学子都埋头苦笑,这还比什么呢,他们是自恃才华不假,可他们又不傻,有这种佳作珠玉在前,他们纸上的都会被衬成萤烛之光,交上去也不过是丢人的更彻底而已。
这还不算完,第二首完成,不过几息,赵秉安便摊开了第三张宣纸。这下,连裁判台上的几位大人都有些惊着了,
“滔滔是处,受尔芬芳;幽幽信使,载彼国梁;
郁郁端午,生我文章。胎萌吴楚图祭,道启汨罗怀沙,源远缤纷时代,始终祖宗华夏。枯荣邈邈,尽在大江东去;春秋硕硕,主导诗人南家。斯时矣,飘遥兮烟霞云梦盛宴,仿佛兮兰芷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