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有些念头就像春雨浇过的绿草地,一旦开始就会不停地往外滋生。赵怀珏越想越觉得会不会就是自己不能生呢,要知道,虽然自己遇到师妹后就洁身自好,但那之前母亲也是赐了两个通房丫头来教导房事的,只是成婚之前就被自己打发了,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并没有给她们服药,可也没有什么消息啊,再想想自己的老师虽然只有一个女儿,但好歹也有啊,师母娘家侄子也有不少,自己好像在恩师家见过,那身子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
赵怀珏越想越觉得惶恐,要真是自己不能生怎么办,周围那些同僚姻亲该用什么眼光看我,外人会用什么言语奚落我,更重要的是,师妹呢,倾心相待的相公是个注定无后之人,自己天天求神拜佛,喝那些乌漆麻黑的苦汤药,结果做得都是无用功,婆母的刁难,妯娌的轻视,其实这些本不应该是她承受的东西却全让她担着,自己是真心心悦师妹的,不然不会顶住母亲的压力这么多年不纳妾,现在看来倒可能都是一场笑话,不,不能这么自己吓自己,也有可能是自己和师妹时候未到呢,四哥不也是还没有嫡子吗,至于那两个庶子则被他下意识的忽略了。
自从有了这个想法,赵怀珏便日日惦记着这件事,吃饭睡觉甚至办公时都在想,整个人都有些精神恍惚,这么大的动静自然瞒不过自己的枕边人。
沈氏好几次问他都被搪塞过去了,还以为是婆母又逼自己相公纳妾来着,要说沈氏,除了子嗣这一条,真真能说得上一句人生赢家了,出身清贵,吴兴沈氏,提起来天下读书人没有不知道的,别人家有一块进士石碑能炫耀好些年,搁她家压根不值钱,宗祠都快被进士石碑填满了,状元探花她这一辈就有好几个,都挑不出一个跌出二甲的。自小作为父亲独女,被充作男孩教养,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及笄后又嫁给了父亲的得意门生风流俊逸的探花郎,师兄对自己又是一心一意,而且师兄又是小儿子,最得婆母宠爱,作为小儿媳,不用操持这偌大侯府的事物,只要打理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儿就妥了,省了多少麻烦事,真真是挑不出来有什么不好的了。
当然前提是子嗣没问题,可偏偏她就是子嗣有问题,前几年还好,这都五年过去了,马上就要第六年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婆婆从一开始还有些吞吞吐吐现在都明言让相公纳妾了,也就是相公坚定,搁在其他人身上,恐怕现在后院妾侍都一大堆了,当初四哥不就是借口四嫂生不出嫡子纳了一房又一房的妾侍,四嫂能怎么办,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吞,前些日子,娘亲也和自己提了,实在不行就咬咬牙让丫鬟帮着伺候,怀了孩子再去母留子,自己当然不愿意,先不说自己不愿做那样的恶事,就是相公那,自己怎么舍得让出去,这太医看了一个又一个,都说自己没问题,只是时机未到,可这时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啊。
又过了些日子,挨不过沈氏的一再追问,赵怀珏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妻子,沈氏心里既喜又酸,喜的是,平常男子,遇到这种事,恨不得藏得严严实实,哪会与人分说,由着自家妻妾背黑锅,相公待自己何其真挚,酸涩的是,要是相公所言非虚,自己恐怕此生都不会拥有属于自己的亲身孩儿了。
关乎子嗣大事,两人不敢胡下定论,待到休沐时,借口礼佛,两口子偷偷找了京城边上有名的神医诊脉,听过诉求后,老先生细细地诊了两人的脉象,又询问了一些两人平时的饮食喜好,斟酌了好一会才开口,“尊夫人脉象还算平稳,只是是药三分毒,即便是补药没事的时候也不能过多进补,回去之后放松心态,佐以食疗,调养一段时间就好。”
这也就是说沈氏没什么问题,那望着呼吸越发急促的赵怀珏,老先生虽有些不忍,但还是说出了口“公子年幼时下腹可受过伤?”怎么可能,自己自小也是金娇玉贵的养大,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