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些兵将都是自愿违反大朔律法,冒着下狱的风险追随您到此?”
处于包围圈的兵将刚才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懒散模样,这会子听到赵秉安所言一个个的都开始跳脚起来,乱七八糟的开始辩驳自己的清白。
赵秉安瞧着郭绪霎时苍白的脸色,嘴角扬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接着朝已经摇摇欲坠的大人又砸下了一锤。
“最后善意的提醒一句,郭大人你是地方属官,没有资格直接朝六部陈情,以您今日的罪过,按察使司会代行向都察院参奏,想来最后您会过吏部堂审而入昭狱结案,某些话您现在可别说的那么满,到时候指不定谁是小人呢。”
一入昭狱十死无生,郭绪身上背着构陷有功之士的罪名,最轻也是要革除官身贬为庶民,更有甚者可能被流放发配到苦寒偏远之地为官,非死不返乡,非但如此,只要郭绪的罪名是走过昭狱c吏部c大理寺这个流程而结案落实的,那日后再翻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届时不仅郭绪本人受难,郭氏一族的清白名声亦算是毁了。
“文莱师兄!”
郝杰赶忙接住倒下的郭绪,勉力将人撑着。
“赵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郭大人已收回对守备府的指控,您何必再咄咄逼人。”郝杰现在不敢再像刚才那般强势,他只能尽力拖着,让局面不再恶化。
年处仁到底在忙些什么,他再不来,郭绪就彻底废了。
说曹操曹操到,大宅外一阵骚动,隔着几道院墙都能听到外面差役辟道的动静,众人秉声细听,按规制算,外面至少来了两位府台,今儿这事可真是闹得越发大了。
可惜此刻大宅朱门紧闭,任凭来人是谁在铁卫森严的防守下都休想踏进府上一步。
“咱们来晚了”年处仁今日在总督府议政,万有成候了近半个时辰,能在此时赶来已经是尽了全力,但瞧着这赵府大宅的情景,恐怕里面的情况不妙啊。
“先递拜帖,这栋宅子是□□谕旨敕封的,府门不开,咱们不能硬闯。”
“就怕里面文莱师兄他们顶不住啊,赵秉安那小崽子毒辣非常,我实在不知他会以什么样的手段对付郭师兄”
年处仁今日刚在总督府吃了一顿排喧,心里正是着恼的时候,眼前还要收拾师弟闯出来的烂摊子,一张脸已经沉得都要滴出水来了。
“哼,赵怀珺倒是生了个了不得的儿子,本官今日就讨教讨教。”
通传的声音并没有遮掩,所以席间众人几乎和赵秉安同一时间收到了年处仁c万有成,携河北布政使司衙门右参议任重与北直隶顺天府尹燕长品莅临的消息,满堂哗然。
除了总督大人,河北的另两位两位巨擘今日都到齐了。这永安侯府小公子的面子未免太大了。
赵秉安倒是猜想过年处仁会出来兜底,但任重为何也来了,众所周知,他是河北总督岑衍之的左膀右臂,年处仁一系苏派下放到河北来就是与其争权夺利的,按理说他们应该乐得自己料理了郭绪才对,此时露面意味不明啊。
“秉峻,同铮,随我出府迎客,万勿失了礼数。”到底是三品大员,赵秉安就不能像先前那般随意了,示意蒋达将席上收拾一下,他就带人去了府门口。
今日,整个北直隶境内最热闹的就是留儿街赵氏大宅,最冷清的也是留儿街赵氏大宅。
一墙之隔,府内歌舞升平,暗藏杀机;府外街道空清,鸦雀无声。
铁卫推开大门,赵秉安一抬眸,正对两身绯色孔雀补服,想来即是河北左右参政了。
“学生赵秉安见过诸位大人。”
“不敢当!”
“小公子客气啦。”
两声回答体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赵秉安既不惶恐也不喜悦,面色平淡略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