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鱼龙混杂,有苏州本地的老牌驻军,也有后来纳降的战力剽悍的水匪。涂家老头子交友广泛,他的军营里什么样的人物都有。别以为杂牌军就差,涂家老二早些年就整合练兵,分化训练,经过这些年,至少不会比我手下的兄弟差。”
“那咱们怎么样,他们要真打过来咱们可怎么顶的住哟,公子,你快想想法儿啊”谷一用就是个内宦,平常眼界就限在宫里那一亩三分地,当初来苏州办事,靠的也是田文镜的指点,虽然后来证明不怎么靠谱,但好歹也让他筹到了银子,平稳度过了三年。他前半生近三十年的功夫就没见过几回真刀真枪,难不成今夜都要见个全乎不成?
“公公确定除了涂汉中,涂家其他人都走了?”
“也不是,好像还留了几个小的,不过都是初入军营的新兵蛋子,估计也没什么用。”
“你也不用这么害怕,对上整个涂家军,爷确实是没有把握,可就涂汉中一个,哼,爷还真不怕他。再说了,你刚才不也提了吗,涂康柏那个老家伙把涂汉群几个能为的都带走了,留下涂汉中,就凭他那点微末功绩,能指使动谁?我估计他能调动涂家三成兵马已是极限了,关键是苏州城薄,易攻难守,真打起来到时候会很麻烦。”
赵秉安担心的更深,他慢慢在城楼上踱着步,说出了自己的忧虑,“最重要的一点,一旦涂汉中动手,涂家不管先前意愿如何就只能被迫站在马关成他们一边,到时候,涂汉中做不了的事恐怕就要涂康柏接手了。”
“那怎么办?要不,把去报信的马关成给”
赵秉安摆摆手,不同意,“那不管用,死了一个马关成自有一个刘关成顶上,底下人那么多,还能一个一个杀干净吗?关键在于如何阻止涂家出兵或者在涂家出兵之前就把这件事了解。”
“这怎么可能,你亲自点的八百里急递,可是下午刚出发,就是一路不歇,那也得两天半才能入京。等圣意下达又得好长一段时间,涂家军驰奔到这,半天功夫可就够了。”陆冉直接把这个不切实际的设想给推翻了,两边时间线完全对不上,苏州这边根本来不及。
“要我说,十弟舌灿莲花,下去和诸位大人长谈一番,说不得就化干戈为玉帛了呢,何必动刀动枪的呢,是吧?”在一旁被忽略良久的赵四终于找着空儿插上了一句,他早前是被小十说动了不假,也同意了反诚王党那些人,可没人告诉他事态会演变成现在这样啊,地方驻军火拼,陆冉这边又明显不占优势,那等苏州城破,马关成他们几个还不得活剥了他的皮!
“你闭嘴!再敢废话爷一刀毙了你。”陆冉直接一刀鞘把赵秉宁打到了边上,最烦这种紧急关头扯后腿的人,搁他大帐里,敢这么扰乱军心,早拖出去□□了。
都是姓赵的,赵秉安也不能真不管他,示意赵五把人扶起来后,他也懒得说什么,挥挥手直接让人带回州衙好生看管着吧,等外边事情都了结了再跟他算总账。
“公子,要不我们”谷一用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谷一用,咱们现在做的这些可都是为了保全你这条小命,这边都快拼刀子了,你不会告诉我们你先怂了吧,爷可告诉你,想都别想,你就是死在城楼上也别妄想再反水。”
“咱家不是这个意思,咱家开口,是有件事想告诉两位,大家一起,商量商量。”
“公公请讲,明诚洗耳恭听。”
“咳咳,听闻公子进过内侍监?”
赵秉安虽不知道眼下这事态和内侍监有何关系,但还是点了点头,给了个肯定的答复。
“陈年旧事而已,公公提这个所为何意?”
“这原本是咱们宫里人的秘密,从不外传,公子将军听过就当没听见,以后也绝不要提起。”
赵秉安和陆冉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