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二娘正领着招弟在灶房熬药。熬两份,陈青一份招弟一份。院子里弥漫着中药的味道, 忽然院外传来一阵紧过一阵的叩门声:“家里有人吗?我是陈青他娘。”伴着敲门声, 还有一道焦急地女音。
桐叶和陈青相互看了一眼, 太阳没落山就来了,这么快。厨房里的郑二娘领着招弟出来, 陈青他娘来了,这让郑二娘有些紧张:把人家儿子捡回来,人家娘找上门来了。
桐叶从屋里出来扬声答道:“有人呢, 王婶稍等马上就来。”路过灶房门口,桐叶握握郑二娘的手笑着安慰她:“陈青救过我,这次咱们帮了他算是两清。”
郑二娘知道闺女的意思, 桐叶说了陈青娘并不知道陈青和桐叶的事, 要是太热情反到落了下乘。
招弟看见桐叶,就嘻嘻哈哈的抓着桐叶的袖子摇。桐叶对招弟笑了笑领着她去开门。
门外的的陈王氏内穿深紫色暗花上襦,绛紫色撒花下裙,外罩浅蓝色绣花对襟褙子。全是上好的绸布缝制。头上金簪银钗, 耳上是红宝石的坠子。算起来已经四十岁的人却仿佛刚刚三十出头, 就算满脸急色,也能看出风韵犹存。
陈青娘的样子让桐叶暗暗吃了一惊,这和自己爹娘的淳厚朴实完全不同,倒有些富家奶奶的感觉。
陈王氏见门开了, 就心急火燎的往院子里走,她后边还跟了个,看着有些精明的中年汉子。
“我听人说我家青儿受伤了在你家?”陈王氏一边问, 一边扬声喊“青儿,你在没?”
“在呢,娘。”陈青在屋里搭话。
听到儿子的声音,陈青娘连忙顺着找到了西屋。她后边的汉子看着打招呼的郑二娘,不尴不尬的呆在原地,笑着抱拳赔礼:“我妹子担心孩子,见笑了。”
郑二娘连忙回礼,李有福和石头去地里下菜。家里只有郑二娘和桐叶,母女两陪着陈青他舅一起进了西屋。
屋里陈王氏又是哭又是骂:“你爹是死的啊!眼睁睁看你受这样的罪。”其实她心里更想骂钱府,只不过不敢罢了。
桐叶见状拧了布巾递给陈王氏笑着说:“王婶擦擦脸。”
陈青看见他舅舅跟进来就知道他娘,为什么这么快就来了。他舅舅有几家油坊,有一家离回春堂不远。
“劳舅舅牵挂,娘担心,都是我不孝。”
“嘻嘻,你有银子吗,有我跟你走。”招弟笑嘻嘻的凑到陈青他舅旁边说道。
桐叶不好意思的拉回招弟笑着说:“厨房里还在熬药,我去看看。”
刘招弟的话让陈青他舅有一瞬的尴尬,不过很快就明白那姑娘,是个迷了心窍的,因此不介意的笑着说:“麻烦李姑娘了。”
郑二娘也不好干站着,让人家没法说话,她拎起桌上的茶壶笑道:“我去给你们烧点水。”王家兄妹一起起身道谢。
陈青娘揭开薄被看了看,陈青包的厚厚的后身,心疼的只流泪:“你爹是死的啊”自己的儿子多聪明懂事,竟然被人打成这样。
陈青舅舅王大富心道:谁让你当年忤逆爹娘,上吊跳河的要卖身嫁给陈忠。不过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孩子都大了,提这些也没有什么意思。
“到底怎么回事?”王大富神色严肃的问道。以陈忠父子在钱府的地位,陈青能被打绝对不是小事。
陈青浅浅的笑笑,反手吃力的给自己拉好被子,他娘看完就忘了给盖好,陈青温和的说:“是我犯了大错,被打了板子逐出钱府。”
什么大错这么严重?王大富拧紧眉头。
“从你曾祖爷爷起,陈家就给钱府卖命,这也太不讲情面。”陈青娘愤恨的说道。
“娘!”
“阿宝!”
甥舅两人一起喝止陈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