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庆华捧着弓箭离开,明德帝却是问起了其他。
“今天你三弟出征,怎么没有看见你嫡母前来相送?”
“母亲说她一介妇道人家,今日人多,她不好露面,所以会在别处与逐流送别。”
“原来是这样。”那今天岂不是见不到了?
看来以后还是要多多弄上几个宴会,才能多见几次这国公夫人。
明德帝正想着,就听得周围惊声一片,他寻着看去,就见那十万大军的目光俱是汇聚于一处。
那少年依旧骑在马上,然后就那么轻而易举的将那张十二力的金弓拉了一个满弦。
弓弦在手,形如满月,上面搭着的金箭直指天穹,而紧盯着那弓弦的是一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眸。
金弦松动,其上金箭化作一道流光,只眨眼间就消失于云巅之上。
宫中侍卫能将十二力的弓箭射出十丈已是其中佼佼者,而余逐流竟然能让那金箭埋入苍穹,这其中需要用的到的臂力,简直不可估量。
“真是天佑夏商。”一旁的庆华振臂高呼。
这声音给陷于愕然的明德帝提了一个醒。
“此番出征,我夏商男儿必当旗开得胜!”
明德帝话音一落,面前十万兵将,俱是振动手上兵刃,万千声音汇成一句。
“天佑夏商!旗开得胜!”
余逐流将手上的金弓交还给庆华,“公公赎罪,那支金箭恐怕是寻不回了。”
这又哪里是计较一支金箭的时候。
“将军真是天生神力,此番出军必能大胜而归。”
“那逐流先在这里谢过公公吉言了。”
不止是庆华,就连花木荣也是一脸唏嘘。
“真没想到啊,我以为你当初练那三连射,只是为了练个花架子,好在我们这群人里抖抖威风,真没想到,你的臂力竟然如此惊人。”
花木荣催促着身下的马匹,靠的余逐流更近,“说实话,你最多能张开多少力的弓弦?”
余逐流想了想,“其实我也不知道。”
“余老三你真不地道,我这才夸了你两句,你就在这里喘上了。”
余逐流笑笑没有回话,他知道这话说出来没人相信,可是他是真的不知道。
自从他将十六力的弓弦拉断之后,燕回就让赵师傅将他用来练箭的箭矢,通通去了箭尖,只让他对着靶心一遍遍的练习用箭杆穿透靶心。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具体有多大力气,可是在参加花宴以前,他就已经能让箭杆穿透麻绳盘制的三层箭靶。
花木荣骑在马上,看着面前喊着“旗开得胜”的十万大军,一时感慨。
“逐流,如果你十年前告诉我,我花木荣有一天回去从军,我肯定会以为你疯了。”
“谁说不是哪。”
不止是花木荣,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余逐流能够身穿五品官衣,骑在马上随着大军准备征战沙场。
若没有她,他恐怕还是那个眠花宿柳为一妓子争风吃醋的余三少爷。
可是从金弓祭天到开钹,燕回的身影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眼见的大军就要起征,为这些将士送行的亲眷纷纷上前,只为在多说上一句关切,多加上一句叮嘱。
可余墨却依旧站在一侧,只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游骑将军即将出征,承义候难道不过去说点什么?”说这话的是庆华。
“不用了。”
余墨道,“有些话等他从战场回来,我们可以在庆功宴上慢慢说,现在却不是最好的时候。”
“承义候看的明白。”虽然说的是这个理,只是听上去太过冷情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