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尚未大亮,两人就早已等在燕回门外,可是直到日上中天,那书房的门也没有打开。
就在余逐流忍不住想要撞门硬闯时,那房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了。
燕回站在门内就游魂似的对着两人招招手,就又脚步虚浮的飘了进去。
这是一夜没睡?
余逐流看看余墨,对方没说什么,只是垂首走了进入。
余远道的书房他们也是来过的,但这样凌乱的书房,他们却是从没有没有见过。
满地都是散落的兵书,手札,废弃的纸团,甚至还有断了半截的螺子黛。
这书房是被人打劫了吗!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窝在圈椅里捧着茶壶,灌着里面凉透的酽茶,酽茶放凉之后分外苦涩,可是这份凉与苦能让燕回清醒上不少。
燕回鬓发散乱,眼下一片乌青,此刻虽然靠着茶水提神,但依旧忍不住的打着哈欠。
她将桌上散落的稿纸随意的收拢了一下,递给一旁的余墨。
“看看能用吗,若是能,这几天就让他学起来,等他学会了记全了,你再仔细的斟酌誊抄一遍,出征前找个忠臣献上去,为他博个官名回来。”
燕回说着将另外两张纸递上,其中一张纸上画着的是一件软甲,另一张纸上画着的却是一架小型的连发弩弓。
“这两张纸上的东西,若是能在三儿启程前做好,就给他用上,若是做不出,那这两张纸是不能留着的。”
余墨翻看了一下手上的东西,虽是黛笔所写,字迹也都模糊潦草,甚至还夹杂了大量的错字,但是这丝毫不影响这些纸的价值。
尤其还是那张软甲以及那架小型弩弓。
“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里找出来的?”
显然余逐流也知道这些纸的价值所在,这其中任何一件拿出去,那都是震惊整个夏商朝的东西。
“余小三,你永远不会明白聪明人,与你这种榆木疙瘩之间,究竟差了多远的距离。”
燕回说着指指自己的脑袋,“你相信吗,在这里面,别说是区区几本兵书,就是治国之道我也能给你写出来。”
“我平日里不说,只是因为我低调,懂吗?”
燕回尤不放心的再三叮嘱到。
“外人若是问起,你就说是你家大哥整理亡父的东西,从中整理而来,再不济,干脆就说曾是那个山中道人所赠,你父亲就是倚靠这些才成为辅国大将军。”
“山中道人?”余逐流听得眉头一皱,“这种胡编乱造之言会有人相信吗?”
“放心吧,越是鬼扯,越有人相信,要不然这些皇帝还说自己是真龙天子,你见过龙吗?这真龙天子是龙,还是人?还是龙跟人”
眼见的燕回这就快跟谋逆挂上勾,余逐流急忙道,“行了行了,真是越说越胡言乱语起来。”
察觉自己失言,燕回也是忍不住揉揉眼睛,她实在是太累了,大脑都开始有些短路了。
她需要一场休息。
这样的燕回,余墨看在眼里,他知道她昨夜一晚没睡,可看她现在这副风轻云淡,侃侃而谈的样子,实难想象是那个用痛苦回忆折磨自己半夜的女子。
“对了,”燕回看向余墨,“国公府里必然有会武艺的家生子,你去挑上几个会骑射的过来,我有点事需要让他们去办。”
“好,等你睡醒,我让他们过来。”
燕回对着余逐流招招手,余逐流稀里糊涂的走上前去,“你还有什么事要说?”
“余小三,马和捷径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能不能赶上那些赤脚走羊肠小道的,那就要看你了。”
余逐流看着这些东西,只觉心中百味复杂,“你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