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城的头颅深深的垂了下去,仅存的蛊虫却退的更远,他们仓惶而逃,有的甚至直接在原地打洞躲藏起来。
所有的蛊虫都在向燕回传达着一个信号。
危险!
燕回睁开眼睛向下看去,却见浮城好像死了一样跪坐在原处,她的头发披散着垂在胸前,乍看上去有点像是准备尸变的僵尸。
缘止眉头紧缩,额上朱砂痣越发鲜明。
“不好,她这是要化蛊!”
虽然不知道化蛊是什么,但是听上去有些不妙啊。
“怎么会这样!”黄衣从远处一来,看到的就是正在准备化蛊的浮城。
绿衣看的又惊又怕,这若是化蛊,他们岂能有活路。
“哥,趁她还没醒来,我们快逃吧。”
“逃又能逃到哪去。”黄衣看着满地的蛊虫尸体,心凉不已,“别说是我们,恐怕整个迷迭岛都逃不开。”
黄衣的目光驻足在观星楼那里,为什么别处都有虫尸,那里却是干干净净?
“走,去那边看看。”
黄衣带着绿衣还未靠近,就看到了那门前触目惊醒的“半圆”,绿衣俯下身去捻起混着沙砾的血渍在鼻尖嗅了嗅。
“这是人血,可是里面好像还有王蛊的气息。”
王蛊?
黄衣看向眼前的摘星楼,难道这里还隐着其他高人?可是不论这楼上的是谁,似乎都是摆在两人面前唯一的活路。
“上楼!”
黄衣一声令下,带着绿衣上了这座观星楼,可是他千想万想都没想到,这楼上的“高人”竟然是早该被蚀心蛛吃的渣都不剩的燕回。
“你竟然没死!”绿衣一声惊呼,那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喜悦。
黄衣眉头一颦,拉住了想要上前的绿衣,“之前不知前辈身份,得罪了。”
燕回笑笑,谦逊的回到,“那里,那里,还多亏两位将在下带离那浮岛。”
“哥,你说什么哪,这土包子怎么会是那血的主人……”绿衣说着哑了声音,能从蚀心蛛的瓮院中活下来,已能代表此人实力。
可是最为重要的是如何渡过眼下的危机。
“不知前……”前辈这两个字实在是让绿衣难以开口。
黄衣接到,“浮城山主化蛊,若不阻止恐怕整个迷迭岛都会遭受厄运,不知两位可有解决之法?”
燕回很诚实的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们两个也正在想对策!”
“想什么对策,你不是有王蛊吗,直接唤它出来,将浮城嗜杀不就好了?”
不说杀自己的主子,在你们眼里跟砍瓜切菜一样简单,最为重要的是——虽然一直听你们王蛊王蛊的说,我连这只王蛊是圆是扁都还没见过好吗!
还唤他出来,需要我画个召唤阵,念两句咒语吗!
“她的王蛊不能唤出。”缘止一句话就堵死了绿衣的所有设想。
“怎么可能有唤不出的蛊虫?”
“有。”
黄衣看着绿衣回到,“有些蛊虫是无法离开宿主的。”只是那样的蛊虫都是由大祭司直接赐给他选定的王女。
难道眼前这人,是王女?
燕回听着这对话更是一头雾水,所以,这将要尸变的浮城山主究竟要怎么对付?
就在这三言两语的功夫里,那浮城已经缓缓抬起了头颅,她的头发披散下来,只露出一双没有焦距,却好像能在眼中三百六十度旋转的眼珠。
她匍匐在地上左手和左脚同迈,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可笑的蜥蜴。
但是燕回一点也笑不出,因为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只这一会就迈过地上的虫尸向着观星楼的方向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