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墨一行三人走进了余家祠堂,因为燕回是女眷的缘故,故而只能与凤山王等在门外。
“想不想找点乐子?”余烬一离开,凤山王那“大女人主义”的劣根性,就暴露无疑。
乐子?燕回看着面前一副坦荡荡模样的凤山王,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在那间燃着烛火,尚有些昏暗的祠堂里,余逐流持着香束对着自己亲母的排位拜了两拜,等到将那香插稳,这才看向自己这位二叔。
余烬顶着一张跟余远道相差无几的脸,可却生了一副受气包小媳妇的样子,真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见余逐流一直盯着自己,余烬突就垂下头去手足无措起来。
“逐流侄儿,可是我脸上的妆容脱了?你为何一直这样看我?”
看着余烬在腰间荷包里翻找镜子细粉,准备给自己补妆的样子,余逐流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南域究竟是个什么地方,才能将好好一个八尺男儿养成这般模样?
他先前还以为余远道未死,这才伪装成这副样子,现在想来,会那样想的自己,才真是疯了。
“二叔?”余逐流实在不知该叫余烬二叔,还是“二婶”更恰当一些。
索性直接来个眼不见心不烦,“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等到那敞开的大门再次合上,余烬这才收起了荷包中的细粉,也未见他有何动作,只是那张畏缩怯懦的脸,却是在瞬间变了一副样子。
这才是如鹰隼般征战沙场从无败绩的辅国大将军余远道。
余远道挥挥胳膊,动动脸,他已许久没有像现在这样露出自己的真实面目,在南域这三年里,他整日装乖扮巧当一个怯懦的小媳妇,却是比十几年的征战沙场,还要让人心累。
“这次回来,感觉如何?”
“让人直觉翻天覆地。”余远道忍不住一时感慨。
“真没想到,当初那个喜爱狎妓唱曲的他,如今已是夏商堂堂万户侯。”
“是啊”若没有燕回,就没有今日的万户侯余逐流,不过,最令他吃惊的却是眼前这个亦师亦友的属下。
“我也没想到,曾经的辅国大将军竟成了凤山王的爱姬,甚至不惜为之散尽后宫,从南域千里迢迢赶来夏商。”
这种调侃之语,实在不像是自己认识的余墨能说出来的,看来这三年里,变得不止是逐流一人。
“凤山此人,武艺高强,胸有韬略,看似多情,实则却是无情之人,她名义上是带我回夏商寻亲,但她来夏商肯定还有其他要事,她来夏商之前,曾去过南域皇都的祭祀塔,我想,她来夏商很有可能与当年少祭祀来这里的原因一样。”
余远道说着看向余墨,“少祭祀可还在京都?”
“她来到夏商已有三年,五日前却突然离开京都,不过她看似回了南域,却是与半路转道去了东陵。”东陵也是燕回曾经待过的地方。
“你在南域一待三年,可是查到了关于那南域来历成迷的大祭司?”
“凤山王曾酒后吐过醉言,说大祭司是活了千年的狐妖,这虽然是戏言,但我觉得这很有可能是真的。”
余远道站在那里,将那些宛若痴人说梦的言语,娓娓道来。
“就像凤山王一样,她看似只有二十几岁,可是她后宫中养着的面首,有一位年近五旬,据他所说,他遇见凤山王时,她就是现在这副模样。”
“南域善养蛊虫,而皇族养在身体里的蛊,就是大祭司在祭祀塔中赐下的,所以我曾想过,凤山王说的“千年狐妖”之言,很有可能属实。”
余墨看着排位前插着的香束,没有言语,若是她没有见过燕回身上的伤势有多重,恐怕余远道这话,他也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