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一下,素淡的一张脸在此刻沉下来,她心里头有些凉。
“宋滕做了什么?”
他支支吾吾半天,说出一句:“反正都是为你好的。”
岑枝撂了电话,不想与之交谈,她低头背着包兀自想站台走去,还没走上两步,嘀嘀——,喇叭声在背后聒噪起来,纠缠不休。
她以为是别人叫的车,便没有理会,恰好出租车在此时出现,没多想,她一头钻进出租车里,刚进去半个身子,胳膊就被人扣住,力气大得令她皱眉。
她回头去看,宋滕面容和煦地瞧着她,笑,“我存在感有这么低吗,按了那么多深喇叭,你猜回头看了一眼。”
岑枝退出半步,站在他跟前讲:“没注意,一路上困得慌,想着早点儿回去休息。”
话落他,她眯眼揉着太阳穴,脸上俱是疲倦的表情,好似真的下一秒就可以倒头就睡,实则是想快点儿上车,摆脱宋滕。
他连她在哪儿都一清二楚,她摸不准宋滕接下来想做什么。
“想早点儿回去刚还在电话里和你弟置气?找个地方坐一坐,谈谈?”他近乎强势地揽着她的肩,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岑枝惊愕地看着她,手脚下意识反驳想推开他,而下一秒听见他说了句“抱歉”,进而脑袋一空,什么都不知道了。
旁边儿司机见识这情况,觉着有些不对劲儿,于是下车查看,怀疑地看着宋滕,“你把人怎么了,刚人还好好地,现在立马儿没动静了。”
宋滕人畜无害的眼神扫过去,顺便掏出兜里的照片,“女朋友,正在闹别扭,这也是没办法。”
人家都这样说,照片也拿出来了,司机虽然怀疑也不好再说什么,索性回到自己车里,长扬而去。
人走远了,他脸上的笑也跟着垮下来,寒着一张脸,眼里的温和不再。
宋滕将她打横抱回车上,余光扫了眼在后车座上不停震动的手机,是周游叶打给他的电话。他厌恶地看了眼,无所谓地拿起手机往垃圾桶扔掉,随后又翻出岑枝包里的手机,将周游叶的电话纳入黑名单,后续想了想似乎又不妥,索性格式化了手机。
月夜无风,车子四平八稳地行驶在路上,恍若在河面上泛舟的小船,不紧不慢地游荡着未知的远方。
一
所有人都觉得周游叶疯了,成天嘴上念叨着岑枝,成天开车出去找人,结果失败。
结果陷入恶性循环,进入一种病态的偏执。
时昀打电话过来时,都是打了好几次他才有气无力地接通电话。
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儿,时昀小心问:“怎么了,你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周游叶翻起额前的碎发,答非所问:“岑枝找过你吗。”
时昀一惊,“不会吧?怎么了”
他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将近日来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那晚他开车出去找陆白,想打听一些事情,陆白也不肯多说,让他去找宋滕处理。僵持了半晌,他自知是套不出来什么话。电话联系宋滕,对方不接,他只好又驱车前往宋滕的住址,离着市区有些远,起码得花两个小时,哪知赶到的时候,徒留一幢空洞的房子,不见灯火。
他又马不停蹄打岑枝电话,机械的女声回过来电话: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为时已晚,自那日以后,岑枝仿佛人间蒸发,四处寻不见也打听不到消息,一切仿佛回到了当年的时刻,从地震中被救回的她,记忆受损严重,他在医院了照顾了她好几个月,心心念念着想着她的记忆快要回来之时,她也像现在这般,莫名其妙地就消失了,再次重逢已是经年之后,她近乎抹去了高中的记忆,唯独留存几份他恶劣至极的印象,然后躲避他。
犹记年关有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