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枝缓了半晌才缓过来,她捂着瞬间肿起来的半张脸,不无好笑地想,岳晓琳是有多爱那人,是有多怕与那人分开,就连一番警示“好话”,都被当做是砍头的铡刀,害怕至极。
她无所谓地笑了笑:“那主您执子之手,白头偕老。再见,我去上课。”走了几步,她偏头往后仰,补上一句,“以后不用来看我了,受不起。”
岳晓琳呼吸一滞,看向她的眸光复杂难言,但再复杂的感情在嘴边也不过化作一句轻描淡写的“贱蹄子,谁稀罕来见你。东西还我,我留着自己吃。”
话落,她便作势要抢东西。
岑枝躲过她的追击,大步跑开,随即让门卫关上大门。她对着外面做了鬼脸,“既然已经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东西。拜拜。”
蹦蹦跳跳走了几步,直至连廊处她才停下来,背靠着墙壁,将零食甩在一边,凝视着洒在地上的光斑,一个个的小圆圈交叠在一起,微风拂过,光斑也跟着浮动,风里吹来清浅的花香,静了人的心情。她想起,这样的场景竟有些像是某个动漫里的画面,冗长的夏天,静谧的微风以及洋洋洒洒的人和飘飘荡荡的心情,只差男女人主人公相遇了。
“唷,你在这人思考人生呢,还不去上课?”
岑枝叹息,可惜是两女的狭路相逢。她淡淡地问候尚语:“好巧,你也有人找,还是他校的男生。果然班花的名气已经打得很响了。”
岑枝说完这句话,自己都觉得好笑,根本就不是所谓的“他校”的男生,而是店里的老板,穿得一身学生模样,在她与岳晓琳谈话的同时,他与尚语正坐在马路对面上咖啡店里,聊得眉飞色舞,不亦乐乎。
尚语淡定自若,咬嘴一笑:“你可别取笑我,你还是班上有名的冰美人呢。”
她一边往前走着,一边回眸看向尚语,“这话谁说的,我从来都没听到过。”
“周游叶说的啊,他说你在高一时就是了,那时候还特别有名气,好多人都追你追不到。”尚语笑嘻嘻地细说她的无中生有的光辉历史。
“那是你妈妈吗,真漂亮。”末了,她陡然加上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岑枝故意忽略最后细微末节的问话,她只是回答前一个问题,话里添了些许火药味儿,“哪儿能,这话也就你能在周游叶那里听到了,专门造谣取笑我呢。”
她的表情有些阴郁,不知何时起她这种毫无存在感的人还能被他造谣成冷美人,受到他人的不待见。
尚语察觉到她的生气,也就当了真,守住嘴不再言语,好似心情很好的模样。待快要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她的笑容跟随着脚步微妙地暂停下来。
作为旁观者的岑枝此刻也停下来看板上的一出好戏,周游叶身旁的座位上坐着温柔可人的许渔,许渔正趴在桌上眼巴巴地盯着快速解题的他,而周围的看客们则是笑眯眯地瞧着相依而坐的两人,心满意足。
岑枝挑了个吸吸果冻放嘴里,凉凉地看着这郎情妾意的场面。周游叶换了副正人君子的脸,嘴边扬起刚好的弧度,眼里是看似如水的柔情;许渔则是羞得满面红晕,头埋得越来越低。
岑枝面无表情地扯出一个笑,其实都一样。说不配是假的,说般配所有人都是赞同的。
“搞什么,那两个什么时候走这么近了。明明我才是最开始来的那一个,所有的人都不许抢走他。”她抱怨起来,脸色黑得像块儿炭,嘴边的肌肉不受控制地颤动着。
“如果他喜欢呢?”你能怎么办。
她如一颗霜打了的茄子,萎靡不振,“我不准,我喜欢他,他是我的。不论我被他拒绝多少次,他都是我的,其他人别妄想得到他。你们懂他什么,什么都不懂,一群花瓶”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