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冬来,时光飞逝,转眼三年,倏忽而过。
西门庆在东平府内威望日重,其间韩家大郎韩却,几次想找他的麻烦,都被他挡了回去,经过几年的经营,西门庆家中的财货呈几何倍增,而他的关系网,也是遍布朝中内外。
在此期间,西门庆布置下数颗暗子,或官或商,已备将来所用,而他的名望,也自河北c山东两地,辐射全国,但有江湖豪杰的地方,便知道山东有个西门庆,仁义无双,人号‘孟尝公’。
这一日,西门庆骑着宝马,带着手下弟兄,到了东京汴州城,这些年的打点,万贯家财砸下去,他的官身和差遣,终于要往上升一升。
在城南的驿站的大门前翻身下马,一名门吏当先迎了进来,这厮虽然陪着笑脸,行礼也是一丝不苟,但神色间藏有几分的傲气,并不同于沿路门吏的谦卑。
毕竟是京师的门吏,西门庆也能理解,情理之中的事情。
西门庆这次不同以往,他已经成了官人,有资格在驿站里住上几宿,不必在去客栈里安歇。
“官人里面请。”
西门庆点了点头,吩咐麾下的兄弟,自去找客栈安歇。
进了馆中,西门庆向着驿卒亮了一下驿券,随手散出几辆碎银,小吏陪着笑,驿丞很快就被找来,这里与别处不一样,管勾驿馆的官员不会出面迎客,都是下面的小吏在跑腿。
“官人是来候阙的?”驿丞举止间有着官员的派头,在西门庆面前不卑不亢,也可能是看着西门庆不是什么官的模样,所以少了些恭敬。
“某家早就得了差遣司职,这次来是为了公事,你帮某家找间干净上房。”
能在东京汴州城里混得差遣,驿丞的眼色自然不会差,他见西门庆年纪不大,但眉宇间自有威严气度,此时还是有官身差遣的人,不敢有丝毫怠慢。
亲自去安排了一间客房,西门庆将行李放下,玳安进来说道:“前几日消息,林教头得罪了高衙内,误闯白虎堂,现在被下在狱中,据说要刺配沧州,主人,咱们救还是不救。”
“救自然是要救的,你先拿些财货去林教头府上拜访,请他们稍安,我自去找门路。”
“那此事可要惊到蔡京?要是能请他出面,那高俅也要给几分薄面。”
西门庆摇了摇头,说道:“此事我自有计较,你不必多问。”
玳安依言退下,西门庆现在威望日重,就算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玳安,有些打趣的话也不敢多说。
对于林冲,西门庆虽然哀痛他的遭遇,但却改变不了他被刺配的命运,他本来在汴州城里就仇家颇多。冒失找人搭救林冲,谁知道会把谁招惹来,他虽然不怕,但也不想招惹麻烦,况且腹黑一些,要是在此处救了林冲,日后自己岂不是少了一员大将?
出了驿站,史进他们已经等在了门外。
“西门哥哥,你不是一直想结识鲁达大哥么?他自关西惹了人命官司后,便到大相国寺里做了和尚,去年我回关西时,路上恰好遇见他,与他说了你的事,他也是久闻你的大名,今日咱们不如去找他吃酒。”
“史大郎,他既然做了和尚,怎么还能吃酒,出家人不是讲究清规戒律么?”
史进嘿嘿一笑:“鲁达大哥要是能戒了酒,他便不是鲁达了。”
“此事还不急,你先去找鲁达大哥说上一声,我在此处有个朋友落难,我要去救他一救,稍时去大相国寺找你们。”
“便是豹子头林冲林教头么?他的事俺也听说了,那高衙内也忒不是东西,若要叫我遇见他了,定要给他好看。”
几个人正说着,往开封府去时,忽然见前面人群吵嚷。
玳安跑去分看,但见林冲跪在地上,他赶忙请了西门庆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