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理解。
如果是的话,又是因何在喜悦呢?德赛尔依然不能理解。
他所知道的,就唯有自己看到的,然而就连这所见的零星,他事实上也没能理解。
系统发出了“嗤嗤”的笑声,再次伸出一根手指,好像特意要让德赛尔看清楚自己的动作一般,向下——向着那即将成为足以斩断一切的刀锋的液面,以缓慢到不可思议的速度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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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内陆客大概会因这捉弄而生气吧,如果他们还**给这些坏心眼的船员买酒,先前的口舌可就全都白费了。水手大多举止粗鲁,显得很是粗豪,可事实上却颇有些狡猾,要他们打白工,那是绝不肯的。之所以会搞这样的恶作剧,是因为他们确信之后的故事更有吸引力的缘故。
“哈哈,别生气了!当时我们都是这么以为的!那可是整座海洋——无尽海洋!天知道有多大!谁都会这样想啊!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恐怕就连海神都做不到!”
他们会在这时深深的吸一口气,卖足关子,摆足架势,等到那些内陆客的气愤被好奇心所遮盖,露出渴求的眼光之后,再多等上好几秒种,然后煞有介事地说:
“在那之后,无尽海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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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狂乱地流转着七种色彩的海面,突然多出了第八种颜色。
黑色。
这黑色并**混入其中,**随着其他色彩一同癫狂地扭曲变化,而是一根根坚实不变的笔直线条,无论周围的光彩如何流动,它们都一动不动地保持在那里,将那原本幻惑人心、仿佛能充斥一切的色彩,揭破出了虚幻的本相。昭告着所有人,唯有这裂纹,和它所象征的即将到来的破灭,才是此处唯一的真实。
细小、狭窄的黑色裂纹,在眨眼都来不及的瞬间,遍布了被辉彩锋刃的魔法预演效果所覆盖的,方圆百里内的海面。随后,**任何人能反应过来,但可以说是不出任何人意料地,那仿佛可以将一切弹开,连正在行进的船只都可以禁锢,却薄如蝉翼的液面,如同一块近百里宽的大玻璃,被从空中抛下,撞击到地面上一般,轰然碎裂。
“就——”
眼中闪耀着鲜血般的红芒的怪物,左手在半空中举起,虚握,右手伸出食指点下,在那张偌大的蛛网的源头,在满天飞舞的,流转彩色光芒的碎片,和反射着这些光芒的,细碎的水雾当中,咧着嘴,张狂地大笑着:“——这——?
“就这?辉彩锋刃,就这?曾经杀死传奇过的三转法师,就这?”
系统左手一挥,面前的碎片与水雾,还有曾经将文莱困在当中的冰之镜墙,它们背后的金属墙壁,其中的机械臂和其他杂物——一切的一切,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推开一般,没发出哪怕一丁点声音,便在他面前腾出了一条一尘不染的康庄大道。
在那条被强行撕开的道路尽头,站立着包裹在干涸血迹般暗红色长袍里的德赛尔。可他从系统的位置,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点,那乱糟糟的白发,那严苛的神情,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锐利眼睛,全都被遥远的距离所吞噬,所能看到的,不过是一个拄着粗壮木棍的小小老人。
系统悠哉地迈开步子,笑着说道:“不会吧?靠这样的东西可赢不过我——不过靠这种东西也杀不死传奇法师啦。所以,热身差不多到此为止了吧?是时候拿出真本事了吧?”
“你使用的魔法——文莱思先生的魔法之徽是水火双属性的,这一点可以确认。可你使用的手段,却是风属性的。”德赛尔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墙内的机械和魔法阵已经被破坏的现在,他的声音不再能回荡在整个岛屿内部,反而只有着如同自言自语般的音量,“不可思议......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