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日久,总是这位斥侯过来送信,见面三分情,何况在军中,女子本来就是少数,亲兵不由自主对这位斥侯产生了感情。有一回,斥侯在路上受了伤,军医全部都在为受伤的将士包扎伤口,斥侯本来要自己处理,但是有一处伤在后背,根本无法自己动手,正在为难之际,亲兵路过,斥侯让亲兵过来帮忙,这是亲兵第一次听见斥侯开口说话,声音很低沉暗哑,竟是男子的声音。”
“亲兵心里想着,一定是来回奔波,过于劳累,又受了伤,声音才会变成这样。斥侯的背上那道刀伤很长很深,不能简单的撒药,需要将衣服除下,再裹上布才行,可是大恒再怎么民风开放,在军中再怎么与子同袍,到底也是男女有别,亲兵很羞涩,还没等他羞涩完,斥侯已经三下五除二的把上衣给脱了个干净,露出与亲兵一般无二的平坦胸部,转过身,让亲兵给上药。”
“没想到,自己苦苦暗恋了两年的斥侯,竟然是个男人。亲兵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哭着跑出去了,只剩下一脸茫然的斥侯还光着身子站在营帐中。”
“大家都问那个小亲兵,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出来这个斥侯是女的了。他一直不肯摘面罩,是因为脸上有伤疤,不想吓着别人,这件事大概除了小亲兵之外,所有人都知道,从此小亲兵在军中被传为笑谈,根本就不想再进军营了。”
关林森的故事说完了,凤歌同情的看着他:“这就是你宁愿做暗卫,想从暗卫转为大内侍卫,而不是直接在军中建功立业的原因吗?”
关林森叹了一口气:“我哪知道还有男人能长那样的眼睛哎不对,我都说了,这人不是我,只是我一个朋友的事。”
看着他这般急于辩解的样子,凤歌忍不住笑起来,情知再瞒不过,关林森只得再给自己找补点面子回来,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拉一个踩一个:“林翔宇不也是差不多吗,没什么好笑的。下面该谁说?”
凤安年似乎很有热情:“那就我说吧,我们王府家大业大,家丁仆人也有许多,其中男男女女都有,相处日子久了,有感情的会向管家娘子禀报,请求结为夫妻,也有到了年纪的家生子,被指定嫁娶的。”
“就有这么一对夫妻,便是看着年龄相仿,在府里的等级也差不多,管事的也问过他们的要求,一个说没要求,只要‘活的,女的。’另一个也说没要求,只要是‘活的,男的’就可以,于是就把他俩给凑成了一对儿。”
“本来就是搭伴过日子,也没什么,但是日子久了,男人迷上了赌博吃酒,每每输了钱或是喝个酩酊大醉的时候,都会打女人,把女人打的全身都是伤,虽也有跟别人诉苦,但是毕竟这是他们的家事,只要没在主人跟前闹,这是人家夫妻关上门的事,也管不着。”
“日子久了,女人就因为常期生活在极度的恐惧之中,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还会磨牙和做恶梦,苦不堪言。”
说到这里,凤安年幽幽一叹,仿佛是在为这个女子伤心。
“日子纵然难过,也得继续过下去,这个女人每天睁着眼睛到天亮,没多久,整个人就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脸上也是病怏怏的,好像风一吹,骨头架子就会散落一地。后来,有跟她好的婆子给她找了个偏方,说用磨刀的水煮大枣,可以治她这个半夜睡不着觉的毛病。”
凤歌却是不知道什么叫“磨刀水”,凤安年解释道:
“那女人依言照做,所谓的磨刀水,就是在磨刀的时候,在刀与磨刀石之间洒上的水,磨过之后,混着刀上的铁与磨刀石的浆,就用这水煮大枣吃。”
凤歌摇摇头:“这就是胡说了,怎么可能好的了。”
“不,还真的好了呢。”凤安年笑道,“那个女人借了王府里大号的磨刀石,厨房里搁不下,就搁在院子里,为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