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骑兵在战术上依然沿用分割包围的办法,即便是辽人奋力反抗,但这种无组织的挣扎也是徒劳,战斗在进入白热化的时候,战场上便只剩下本能的厮杀,叫喊声,呻吟声,嚎叫声,哭泣交杂在一起沸反盈天响成一片。
即便是在这样吵闹的环境中,大宋的铜哨声依然不断,指挥着骑兵左突右杀,这是大宋的盛宴,是辽人的地狱,军心溃散之下,即便是有些人妄图抵抗也起不到多少作用。
辽朝年轻的皇帝耶律洪基看着眼前一幕双拳紧握,眉头紧皱,一部分是因为愤怒,另一部分则是来自于他也不愿承认的恐惧,耶律洪基站在隆起的丘陵上,这里是辽朝骑兵冲锋的开始,他比谁都清楚,骑兵从高处冲击而下,力量要远超平原上的冲击。
辽军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以上击下,一鼓而下,蓄势而锐利,迟缓而钝拙。这是大辽战士用生命终结出来的经验,绝不会有错,大辽就是靠着这些从实战中得到的经验在战场上无往不利的……可为什么在宋人身上不好使了?
“左丞相,为何我大辽的军队驰骋天下,却在宋人面前不堪一击?!”
张俭摇头道:“陛下不该这么问,陛下该问的是为何宋人的骑兵已经恐怖若斯了!您心中的担忧微臣能理解,但却不该有一丝的怯懦,这不是大辽皇族该有的感情,您的父亲没有,您的爷爷没有,您的祖上更没有!”
要是旁人对自己说这话,怕是早就被自己杀死一万回了,但面对张俭的教训,耶律洪基却微微点头:“太师说的是。”
张俭笑眯眯的指着宋军铁骑之后,如同堡垒一般的营地道:“很简单,因为那里的一个人改变了整个宋国!”
“大宋皇帝赵祯?”
“您应该说是大宋皇帝,或是皇叔……”
“不过是有名无实而已,父皇当年也不过是客气客气……”
“所以陛下不能反驳,您就是他的侄儿,一个叔叔欺负侄儿算是怎么回事?”
耶律洪基皱了皱眉头,他不是反对张俭的话,而是不希望通过示弱,或是晚辈这种称呼来换取大宋皇帝的心慈手软,随即开口道:“咱们大辽这几年休养生息,朕更是听从了母后的规劝慈民爱物,任用贤能,怎么就比不上大宋皇帝了?!为何要让他相让?!”
张俭笑了笑,对耶律洪基所说的话显得毫不在意,这让他大为气恼,就在他忿忿不平的时候,张俭这才开口道:“陛下见识过大宋吗?去过宋人的大同府或是北平府吗?”
面对张俭突如其来的发问,耶律洪基楞了一下,随即摇头道:“朕自然是没去过的,不过朕听往来的商贾说过,大宋的繁荣景象,相比我大辽上京等地也不过如此!”
张俭难得的变了脸色:“这些人就该杀掉!”
就在耶律洪基目瞪口呆的时候,张俭再次开口道:“他们对您隐瞒了实情,这不是在保护您,而是在害您,害您对大宋的实力估算不足,害的您见识受到限制,大宋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陛下当眼见为实!否则一如盲人摸象不得全貌!”
张俭的话就如一颗种子在耶律洪基的心中不断的生根发芽,没错他说了解的宋国都是从别人口中得到的,唯一看到的只有宋国精美货物以及兵马而已,单单是宋人身上的甲胄便让自己惊叹如斯,若真是和大辽一样,那大辽为何造不出这样的甲胄来?!
“陛下,该鸣金收兵了……”
张俭的话打断了耶律洪基的思索,抬头望向战场,耶律洪基无奈的苦笑:“是啊!朕的大辽骑兵不是宋人对手,传旨,鸣金收兵!”
随着清脆的鸣金之声,辽军骑兵如释重负,如潮水般退去,虽然他们处于劣势,并且一直被宋军压着打,但却没有出现溃兵逃兵的状况,这便是辽人战力的体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