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王侧头看着窗外,载罡的民居与商铺只有一层,从二楼望去一目了然,叫他产生一种世界尽在眼底的错觉。
那晚之后,已经过去半个月,水若善与他似乎只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两个陌生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甚至都没再碰过面。
水若善,不管以前还是现在,遇上她,他都没有平静过。
一阵杂乱的马蹄声自窗下而过,殷王斜眼望去,带头的是个男子,锦衣华服,腰挎一把长剑,年轻人特有的傲气显露无疑。
殷王轻啜一口茶,眼神变得狠戾血腥。
疾驰的马匹一路狂奔,直抵被大火烧成废墟的天云庄。一番查探之后,发现了载罡战时所用的特殊油种,一行人又迅速离开。
后年轻男子几次请求拜见载罡首领,却都被拒之门外。
几天之后,载罡举国哀悼遭遇残害凌辱的公主。凶手在当天被抓获,妄图营救的一伙人被群情激奋的载罡人民混乱中打死。凶手入狱后的第三天早上,狱卒发现他自宫导致流血过多惨死在狱中,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以为他想自宫以谢罪,却最终没能止住自己伤口的血。
远在盛风的天星庄庄主星翱抖着手里的加急信:天云庄大火乃载罡所为。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载罡部族血腥残忍,目中无人,他也听说首领载营是个勇猛有余c谋略不足的人,但他万没有想到此人竟能愚蠢到这种地步,他在整个载罡外患频繁之时将天云庄赶尽杀绝,立时将朝廷与江湖的矛盾激烈化,无疑是给自己树下极大的内忧。所以最初,他第一个排除了载罡的嫌疑,况且只是初步的察看,他才放心的让自己的儿子前往。
星翱急吼一声,“来人,一队人马立刻整装,随我去载罡。”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儿子星亮。
水若善步入后院便看到石桌前掌灯练字的殷王,他们了解对方的作息时间,都有意无意的避开对方。
“等我?”水若善无意撇了一眼旁边杂乱的纸张,上面写满了“罪”和“罚”二字。
“外面有什么好玩的,每天都这么晚?”殷王只是随口问了句。
水若善舔了舔面纱下的唇角,“这里的烤肉特别好吃,比烤鸭都”
她戛然而止的话尾,突然的令殷王手中的笔尖失了手劲,拉下重重的一笔,他顺手将纸揉成团,扔到一旁。
那年的水若善,最喜欢向殷王缠要全福楼肥美的烤鸭。
暗黑的夜突然寂静的异常,沉重的空气交融了有些谨慎的呼吸。
水若善急切的看着腕上的伤疤,有些伤,入肉刻骨。
殷王眼中的裂痕快的令人恍惚,果然他们还是适合直奔主题。
“本王要你做件事。”
“什么事?”
“你可知载罡战时所用的一种新油。”
水若善定定的看着殷王的笔尖,“你烧天云庄时所用。”
殷王抬头眯眼打量水若善,“那就是知道了,本王要你找出他们把油藏在哪里?”
水若善明亮的双眼看进殷王深沉的眼里,你的人日里夜里的找了半个月,没有找到藏油的地方,想要动用聚音阁的人帮你找油,你才会想到我,否则你自始至终都不会告诉我这件事,哪怕我说我有利所图,你都还是丁点都不信我。
水若善平静的岔开视线,“好,我会尽快吩咐。”
殷王看到她走出几步之外,又停下来侧过身,轻声说道,“以后练字去屋里,或者多亮几盏灯,这里挺费眼的。”他重垂下头,恍若未闻,继续自己的动作,突然停笔发呆的盯着纸上的字,半晌之后,愤恨的扳倒桌上的烛台,烧毁了所有的纸张,化为灰烬的纸上原先赫然写着“关心”二字。
天星庄庄主星翱马不停蹄踏上载罡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