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蒹葭打记事以来,就是在耳边充斥着赞美声中长大的。
李文这算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
伸手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白蒹葭慵懒地将身子陷进沙发之中,黑丝包裹的双腿轻叠,没有说话,只是眼睛冷冷地盯着李文。
“其实我是这次在回老家的时候碰到一个牵牛的老头,而这一切都是他教我的,你信不信?”
白蒹葭不说话,眼睛更加冰冷地盯着李文。
“好吧。”李文一摆手,说:“这年头,说真话怎么就没人相信呢。”
“你不必着急回答我,先好好考虑考虑。”白渐渐说道。
“那看来我只能说假话了。”
李文犹豫着说:“其实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我们那个村子虽然不大,但瓦岗寨你知道吧,程咬金,秦琼,都是我们那出去的,对,还有人称‘恶太岁’的李成龙,就是我祖爷爷,七十二路盘山手,是我李家祖传的功夫,只不过现在基本派不上用场了,也就每年插秧的时候会用。”
“至于国学,我都是在家里茅房那本唐书上看来的,但有的时候忘记带纸,也没剩下几张了……”
“李文。”白蒹葭强忍下自己不要发飙的冲动,轻吐了口气说道:“说正经的,你真的是从农村出来的吗?”
“你看,真话你不信,假话你也不信。”李文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您要是实在不相信,明天你给我批个假,我带你回老家亲眼看看,不过我们那边风俗比较多,特别像我这种第一次带女孩回家的,虽然你年纪看起来比我大点,但姿色不错,村里人应该能接受的。”
“李文!”
白蒹葭攥着玻璃杯的手青筋暴起,缓了口气,扭转话题说:“那你今天晚上睡哪?”
“真不用!”
李文瞪大了眼睛说:“我睡沙发就行,哪有男人跟女人抢床睡的,白校长您太客气了。”
“出去!”
“好嘞!”
“站住。”
白蒹葭一只手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从黑色包包里掏出一个单独的钥匙,然后又点了两千块钱放在桌子上说:“拿去吧。”
“您这是干什么?”李文疑惑地看着她说:“两千块钱就收买我跟你同居么?那不行,你这是在侮辱我,我不要钱的。”
“教师住宅区,那里有学校分给我的一套房子,你问看门的大爷,他会告诉你在哪,不过我从来没住过,里面有点脏,你得清理过才能住进去。”
白蒹葭轻轻吐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两千块钱就当我借你的,你先当生活费,等你家麦子卖完了,有余粮再还给我也不迟。”
看着李文又要张口,白蒹葭厉声疾色道:“我现在以校长的身份命令你,不许再说一个字,拿着钱和钥匙,赶紧走!”
兜里揣着钥匙和钱,这是李文离家出走后第一次感觉到幸福也可以来的这么简单。
当然,他认为是一定是他夸白蒹葭长的漂亮而得来的收获。
只不过除了这两样,还有一张纸被他塞在屁股兜里,直到坐上了出租车才敢拿出来。
“关于建议李即停止拆迁后山夫子庙的建议草案?”
李文盯着手上的白纸脸色有点尴尬。
这张纸是他在那本古建筑图鉴中发现的,当时他只看到了其中有个“李”字,还以为是白蒹葭幕后参与国术比赛,暗害自己父亲的证据,可谁知道……
这明显是字打错了随手塞里面不用的,李文眼泪都快下来了,错别字害死人啊!
不过这草案里的夫子庙不会是指后面的那个破屋子吧?
李文才来国风中学不久,对学校里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想了想,他又把文件折好揣进兜里,